魔域深處,詭異暗黑充滿絕望與怨憤的世界,卻回蕩著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令眾魔物頭疼不已——

“弋哥哥早啊!阿黃早!”對於洞悉來說,每天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遊弋哥哥這裏報到。

“……”無視洞悉熱絡熟稔的拜訪,遊弋的修煉並未中斷,至少表麵上看來,是這樣的。

“噓——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咋咋呼呼,哪裏有姑娘家的樣子?!打斷了遊總的修煉,看我不扯爛你的嘴!”黃眉惡狠狠威脅道,魔滅當初大概是因為忍受不了妹妹的聒噪,才決定一口吞掉她的吧?

“喂,阿黃,弋哥哥這麼靜坐也有四五天了,一定是在修煉很厲害的法術吧?”無奈,洞悉的字典裏壓根兒沒有“知趣兒”一詞,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中。

“我求求你了,眼睛小姐,去找你親生哥哥吧,他一隻眼睛在那裏多悶啊!”我要是知道遊總是怎麼想的,就不用在這裏唉聲歎氣了。

“對了,弋哥哥真的把神牛夔給解決了?那要用什麼引那頭小牛上鉤呢?以弋哥哥的智商,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啊?”洞悉似在提問黃眉,又似在自言自語,有意無意間已經湊到遊弋麵前——幽藍之瞳忽然在眼前放大,驚得洞悉險些跌倒,“弋哥哥也真是的,醒了也不‘吱’一聲,嚇死我了!”

“‘知’——道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故意拉長“知”字語調,果見洞悉開始雙眼放光興奮異常,卻話鋒陡轉,換做藍色鳳眸彎起弧度,沒有嚇死這丫頭,真是可惜了。

“弋哥哥好壞!哼!——咦?”遊弋身後,血池忽然騷動起來,發出劈劈啪啪血泡崩裂的聲音,而血池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叫囂纏鬥著,似在做最後的掙紮,這詭異的景象成功吸引了洞悉的注意力,“弋哥哥,你該不會在裏麵養了什麼魔物吧?”話說,楊家兩兄弟似乎都很喜歡飼養寵物呢。

遊弋並不回答,隻是回身麵對血池,靜靜等待著——終於,一切重歸平靜,自池底凝聚而成的巨大血球緩緩浮出,表麵盤踞的血管有節律地搏動著,昭示著生命的存在,隨著血水漸漸滑落,半透明的球體中,竟是——

“啊——那是,那是——”洞悉自是一眼便認出了裏麵的生物,果然,遊弋並沒有殺死神牛夔,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夔的樣子,似乎與以往不同了呢。

“魔滅之眼一直很想利用上古神獸的力量,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控製他們的首領——夔,可它卻沒有這麼做,知道是為什麼嗎?”以洞悉對上古神獸的了解程度,應該清楚其中玄奧的,是一時迷糊還是有意試探呢?

“切,當然是因為搞不定啦,我哥哥那種頭腦簡單性格暴躁的家夥,有捷徑可走,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上古神獸的神力顯然是不容小覷的——等等,弋哥哥,我明明看著你殺了夔的,那現在這隻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血池,你怎麼也和我哥哥似的,有這種變態的嗜好?”洞悉提問向來不計後果,不假思索的回答令人難尋破綻。

“丫頭,說什麼呢?遊總能和你那變態哥哥一樣嗎?!”黃眉立刻表示強烈抗議。

“不錯,血池裏的血就是夔的,不過,加了些我的血罷了。”遊弋不怒反笑,無論如何,這場決鬥,贏家都隻有一個。

“哦~你一直在修煉,其實是在借助血池,用元神與夔相鬥,贏得人就是這具身體的主宰,是不是?”楊家的人果然對自己夠狠啊,一點退路都不留。

“魔滅可以控製部分上古神獸,卻無法掌控夔的心智,又是為什麼?”遊弋繼續滿足著洞悉的好奇心。

“夔的上古法力厲害唄,還能有什麼原因?”謎一樣的男人總是極富魅力,要是那條小龍也不易被看穿就好玩多了。

“妖魔修煉到一定程度,要化成人型或是更加美好的形態,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上古神獸卻一直保留著最初的獸型,其中原因,你可曾想過?”

“是哦,為什麼非要那麼醜呢?弋哥哥,求求你了,直接告訴我答案好不好?你也知道我不過是隻眼睛,沒什麼大腦嘛!這樣想問題很累的。”洞悉拽著遊弋的鬥篷,撒起嬌來,一旁黃眉酸得牙都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