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停是個懶人,言笑笑記得。朱停也是一個不會被錢打動的人,言笑笑知道,就算會被錢打動,她也沒有。所以她隻能靠著一點陸小鳳那邊借來的交情,遞上那麼一疊畫著她簡單創意的紙張。
這些她都沒有錯,卻獨獨忘記了朱停在製造一些奇異的東西時從來不犯懶,所以,她找了客棧,所以,老板娘找來了。
依舊是從後門進入,言笑笑有些失望於沒有看到那個存在於傳說中的雜貨鋪。
花平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朱停對麵的雜貨鋪上,而是在青色石板的機關上。老板娘領著他們進入,也沒見著點哪按哪,走的也是直路,更沒有以前陸公子跟他家公子講的時候需要左拐右拐,踩上特定的石板的情況。
花滿樓本就溫和,對待下人自然不會太過於嚴厲,所以花平的性格本就還有些跳脫。如今跟了言笑笑這個更是不講規矩的人幾日,有了疑惑也就沒憋著。一時也沒想合適不合適,就徑自問了出口。
“這裏沒有機關的麼?”
“噗……”老板娘還未說話,言笑笑便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般,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看花平。
“後門可是朋友來時走的地方,怎會還有機關”
花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皺著眉低下頭說話了,卻聽老板娘捂著嘴略帶調倪的說:“言姑娘可真是聰明呀”
言笑笑一頓,這老板娘分明就是聽到她先前未進之前說的這裏有機關的話了,這會兒拿出來打趣她了。
不由有些無奈,不過她是誰,怎麼會被這麼一句話就說得不好意思。
“老板娘此言詫異,不管有無機關,主人家不出來,我們又怎能徑自進去”
言笑笑說得坦然,花平在一旁聽得有些不好意思,頭壓得更低了。聽這言姑娘這麼說,要不是當時他就在現場,好似真是在尊重主人家似的,可踏進門內那一步之時,也沒見她沒往裏踏。
老板娘捂著嘴咯咯的笑了,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已經有一個人從屋裏衝了出來。那人身寬體胖,頂著個圓圓的大肚子,正是朱停。
“那些圖紙是你畫出來的?”
朱停幾乎是邊往出跑邊問的,別看他比較胖,跑得還是十分快的,言笑笑這才有些記起,朱停和老板娘都是會武功的,再看向那人麵貌,不由想要仰天長歎。
這哪裏僅是不敢恭維,怕是用太難看來形容也不為過了吧。
“那些圖紙是你畫的?”衝過來之後,朱停又問了一聲。
“確是如此”言笑笑點點頭“不知道朱老板認為有沒有可行性”
“你先跟我進來”
說完,朱停徑自就走了進去,老板娘在後麵笑著道:“他那人就那樣,言姑娘你別跟他計教”
言笑笑走的腳步也不由急了些,略微有些興奮。聽了老板娘這話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她現在的全副心思,全在即將要跟朱停說的東西上。腦子轉的飛快,把這幾日反複思考所想到的過了一個遍。
到了門口,竟是有些緊張。
言笑笑的腳步停了那麼一下,見狀花平也跟著要停下,可還沒等他收住腳步,言笑笑已經走了進去。
“耍我啊”身後,花平有些不滿的嘀咕。
朱停這個時候已經坐在那裏捧著那疊紙張翻看著,抬頭見言笑笑跟了進來就招呼她過來。他被人稱為妙手老板,憑著這一雙手,一輩子所做的新奇玩意自是不少,不論是機關密室還是武器腰牌,卻從未見過如此新奇的玩意兒。
又抬頭看了看那個不過小小年紀的女娃子,他才收回目光又看向麵前的紙張。
他會多看言笑笑一眼自然不是因為言笑笑長得好看。雖然事實上言笑笑確實長得很好看,不光如此,她的身上還有種類似於寧靜安祥的氣質,看著特別舒心。就算沒有這些,憑借她的容貌,別人也會特別樂意看著她。但這隻是大多數人,還是有那麼一些人會被排除在外的。
例如劍神西門吹雪,再例如眼前的朱停。
西門吹雪不會多看她一眼是因為他的眼中隻有劍,而朱停,一則是因為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麵前的那疊圖紙上,二則是因為他的老婆也很漂亮。
一種跟言笑笑完全不同的漂亮及氣質。但若拋下這些不談,言笑笑還是沒有老板娘好看,所以不得不承認,老板娘是極美的。
所以朱停看言笑笑的目光中是驚奇的,而非驚豔。他奇怪於這麼一個看起來一點也不調皮搗蛋的小女娃是怎麼想出這麼絕妙的主意的。
朱停不問,言笑笑也不說,坐在朱停對麵的椅子上,老板娘去倒茶了,花平則立在一旁。完全不同於一進門時朱停的熱情急切,這個時候的朱停仿佛忘記了屋子裏有被他請過來的兩個人似的,專心致致的盯著眼前的幾張紙,時不時拿起那跟還沒他手指頭粗的短鋒羊毫筆在一張宣紙上寫寫算算。
言笑笑則專注的喝著手裏那杯雨前龍井,不得不說老板這裏的茶葉果然是極好的,老板娘泡茶的手法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