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感覺咒力的使用居然會這麼自然舒暢。
甚至有了我能打得過五條的錯覺。
栃木忍不住這樣想到。
咒力在她的指揮下,不斷衝擊著陣法,一點點緩慢地滲透進去,侵蝕陣法核心。
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縫隙,一個小小的契機。
很快,那個契機就出現了。
不知哪一處的陣法裂開了一個缺口,等栃木意識到時,整個陣法結構開始層層龜裂破碎。
在陣法徹底損壞的那一瞬間,連不通咒術的鳴瓢都聽到了聲音。
如同玻璃被摔碎的清脆聲。
臨近的所有硬幣都受到影響,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栃木轉過頭,衝緊張守備在門口的兩人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搞定啦~”
兩人均長籲了一口。
感謝天際賭場如同篩子一樣的安保措施。
搞定了這邊的陣法,打算要去找五條的栃木剛想站起來,被雙腿傳來的麻意又摁得坐回了地麵上。
七海問:“受傷了嗎?還是透支了?”
不是應該沒問題嗎?
“哈哈哈哈沒事的,”栃木伸展開兩條腿,揉了揉腿上酸脹的肌肉,揚起了令人心安的笑容,“剛剛蹲太久,腿麻了。”
為了讓兩人放心,調整了片刻後,栃木迅速站起身來,原地蹦躂了幾下。
“看吧,我真的完全沒有事!”
“那就好。”
七海看到栃木看上去精神勁頭都不錯,再想到咒靈自己都會反轉術式,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
鳴瓢撐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後開口:
“從源頭上解決了咒術的問題,那下一個目標是天人五衰以及合作的詛咒師嗎?”
遊樂設施和收集負麵情緒的陣法都沒了,天人五衰計劃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他們人都還在,難保不會東山再起。
“噢對了,這些硬幣還沒處理。”
被鳴瓢一提醒,栃木才想起來還有注有術式的硬幣。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從指間湧出的咒力像是流水一樣拂過清刷過每一個硬幣,將其上麵附帶的術式全部清洗一淨。
做完這些,她又打開自己的口袋摸了摸,感覺到留有的幾個樣本沒有受到影響,這才安心地拍拍口袋。
“天人五衰我倒是心裏有人選了……”
首先是遊樂設施裏組織遊戲的果戈裏。
然後是頭發顏色一半一半的被稱為西格瑪的人。
還有一個是打電話給西格瑪的那個人,栃木最後回想起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是在候機場門口負責人員登記和讓眾人簽保證書的那個,看起來似乎很畏寒的俄羅斯人。
她扭頭看向七海:“詛咒師我倒是完全沒見影子,七海先生你在賭場裏見到過咒術師嗎?”
“沒有,我懷疑他根本不在賭場內。”
七海的懷疑不是毫無根據的。
剛剛在栃木破壞陣法的時候,完全沒有被阻止的跡象,如果不是布置陣法的詛咒師感知過於遲鈍,就是他本人根本不在賭場裏,想要阻止也鞭長莫及。
鳴瓢說:“其實隻要阻止一方就算成功了,畢竟單單以詛咒師一人勢單力薄,想要再次掀起風浪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到這裏,栃木和七海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
要不是搭了天人五衰的順風車,這個案件根本不會被擴大到這麼大的影響。
最後還是栃木敲定了主意。
“我回去找五條,你們去找條野先生和末廣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會盡快從遊樂設施裏出來去和你們彙合的。”
七海收起手裏的刀,囑咐道:“那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對了,我一直想問,”鳴瓢像個老父親一樣拍了拍栃木的肩膀,“你是怎麼從遊樂設施出來的?這裏可是萬裏高空,不是我家陽台啊。”
聽到陽台一詞,七海挑了挑眉。
陽台?
栃木:“……”
對喲,我差點忘了。
又要鑽通風管道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