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政治之後是一天小短假,學校沒有讓學生在學校多留,各班班主任囑咐了領取寒假通知書的消息就讓學生直接回家休息。
離校之前,許弋單方麵宣布了晚間一起在家裏補習的通知之後才去歌舞團上課。
朱英幫她回顧了一下前一天學習的內容,讓她單獨練習了一個小時。
練習結束朱英才跟她提起周五的比賽,“你準備演唱什麼曲目?”
許弋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練習的唱段肯定是不能作為比賽用的歌曲,但是這年代具備代表性的歌曲都和她的音色不貼。
穩妥起見她決定唱一首英文歌曲——“一首西洋歌曲,mylove。我之前在廣播裏聽過這首歌。”
瞎話張口就來。朱英自然是沒聽過,笑意盈盈問道,“你唱來我聽聽?”
這首歌音域不算高,調子也並不複雜,許弋中規中矩唱過一遍,中間錯了兩個音。
朱英到底是前輩,一遍就聽出來兩個不和諧的地方,“你這首歌有錄音帶嗎?”
當然是沒有,現錄的話要找一個錄音機也並不算難,她朱唇微啟正打算繼續說謊,卻被朱英截下來——
“到時候上台,你是打算清唱?”
這一點許弋的的確確沒有想過,她沒有曲譜,讓人伴奏肯定不現實。
沒想到能在這件事情上犯難,這讓許弋突然有些焦躁起來,一臉無望地看著老師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再唱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鋪上。”朱英說著坐到鋼琴前,向許弋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
再唱一遍結束之後,朱英果然為她鋪上了伴奏,雖然和原版伴奏大相徑庭,但多少還是比清唱要豐富很多了。
朱英在空白譜紙上記下剛剛的曲段,許弋選的這首和和弦並不複雜,曲譜看起來也相對簡單。記下來之後,她將曲譜交給許弋,“你還有兩天時間,得彈會這兩首曲子。”
剩下的時間就全部交給她練習彈鋼琴。
且不說許弋之前就沒有那個音樂細胞,她甚至連手裏那張蟲子亂爬的曲譜都不會認。在朱英的幫助下又折騰到九點多,她才勉強能看著譜子斷斷續續地彈完一整曲。
這年頭當個女明星還真是不容易啊。
見天色已晚,朱英將許弋送出門,問道,“今天有人來接你嗎?”
潛台詞就是沒有的話咱們又要搭夥。
許弋也不確定這個點還有沒有人來救駕,結果人還沒出歌舞團大門,就看到對麵路燈下麵站著的男人,興致缺缺,倚著燈杆出神,“謝謝老師,我我哥來接我了。”
跟朱英告完別,便朝著盛星洲的方向大喊,“盛星洲!”
白氣從盛星洲口中呼出,彰顯著冬夜的寒冷,眼底閃爍的暖色光點卻在見到許弋的瞬間燃燒起來。
僵硬的指尖緩緩回溫,在許弋靠近時摸了摸她的頂發。
“別摸,會突的。”許弋別開腦袋,臉頰不經意碰到了他冰冷的指尖,“怎麼這麼涼?”
又看了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夾著怨氣啐了一句,“穿這麼少,活該。”
說著將自己的圍巾摘下輕輕裹在他的兩手上,裹完的樣子活像被綁架一般。
盛星洲看著許弋滿意點頭的樣子,輕輕笑了,“回去吧,程雲還在家等你。”
沒想到程雲能堅持這麼久,“她怎麼樣?有沒有看書?”
“你是說教材還是武俠小說?”
說完後背被用力拍了一下,“好了不跟你鬧,下午我們打了一下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