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怎麼能隻上半天課呢!
許弋有些留戀地看著空蕩蕩的桌台,咽了咽口水,歎著自己時運不濟。
“還能有什麼,比沒飯吃更慘呢?”她不禁感慨。
程雲在旁邊擰著眉像是看怪物一樣看她,最後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燒啊怎麼說胡話?”
許弋沒有理她,“走吧,去歌舞團看看。”
昨天滑旱冰的時候她們三個約好,放學以後在歌舞團門口見麵。許弋默認放學是下午,所以沒有怎麼注意時間。
兩個人在食堂耽擱了一會兒,又回到教室去拿書袋,才一起去歌舞團。
雖然學生下課,工人下班,但是街道上卻沒有閑住。剛下課的農村孩子趕車回家,提著一周裏沒有洗的衣服,忙著回家春耕。
住在縣裏的也沒閑著,感謝臘月最後的餘韻跟著家裏的大人一起在罐香腸,釀醬肉。
單休是另一種忙碌的形式,也就是許弋這樣的,還能在路上閑庭信步,不慌不忙地享受周末時光。
兩個人在拐角處撞到了先到一步的方婷。
方婷一臉驚慌看了一眼許弋,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回走。“別過去。”
語氣有些焦急。
許弋反手攥住方婷的胳膊反問,“怎麼了?”
這條路的方向就是回家的方向,往哪兒走也不能往回走。
“別問,反正先別過去。”
程雲也聽得著急,“什麼事,你先說嘛。”
“昨天說好的,你們陪我去歌舞團,我請你們喝北冰洋,別想反悔。”
還沒等方婷回答,許弋就已經拐了進去。差不多45°角的斜對麵,就是一座刷著白牆頂著綠瓦的恢宏建築,門前立一塊豎匾,上書“上嶼縣歌舞團”六字。
牌匾前麵,站著兩個正在你儂我儂的年輕人。
不就是兩個人親熱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許弋回頭看著方婷,柳眉之間寫滿了疑惑。
越走得進,許弋就越覺得那個女生眼熟,穿著的衣服跟自己昨天的搭配很像,牛仔褲白襯衣。
仔細想了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是那個曹雪兒。
兩個人此刻抱在一起的黏糊樣子讓人不忍直視,許弋卻視若無睹。
走到兩人邊上時被人叫住。
“許弋?”
那個男青年滿臉驚慌失措,一副像是被捉奸的狼狽模樣,急的手腳不知往哪兒放。
“許弋你聽我解釋,我們兩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
跟她有什麼關係?
那青年長得寬肩窄腰,身段板正,一看就是歌舞團的職工。
許弋想著或許是兩個人被衝撞有些尷尬,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沒事,你們繼續,我就是路過。”
“不是這樣的。”
怎麼還動手動腳的?許弋拍開青年想要搭上自己胳膊的那隻右手,義正辭嚴,“沒事,別怕,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們也別擔心,隻是抱一下,接個吻,不會懷孕的。”
這年代談戀愛,隨便一個路人碰上都這麼人心惶惶嗎?
直到方婷湊到她耳邊告訴她,“這是我們廠的太子爺,姚楊雲。”
“那又怎樣?”
話剛一出口,許弋突然想起來這位太子爺的身份。
不就是之前那個為她安排好一切坐享其成就可以的紡織廠太子爺?
許弋看了一眼太子爺,又看了一眼曹雪兒。隨後帶著憐憫開口,“曹雪兒,你最好還是別跟這種男人糾纏。”
這種渣男今天能騙你一次,以後就能一直騙你。
幸好小許弋沒有被這個渣男打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