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江弘毅逃走之前說的,他是聽命行事,扶雁羽沒說,一則是沒有證據,說出來也無人相信,二則是他們就算和高泉打過兩次交道,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們要避免打草驚蛇。
這次追風門出動的弟子大約有二十多人,領頭的依然是高泉。
高泉對於他們在江弘毅手下死裏逃生很是感慨,看見公儀璿璣走過來後,拱手一禮,“汀蘭道友,恭喜你步入化神。”
落雷派上方的雷劫,他們飛過來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了,那雷聲轟鳴,聲勢浩大,他們還當是哪個高人在曆劫,卻沒想到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女修。
公儀璿璣謙虛了幾句,看著追風門的弟子將落雷派的狀況都用留影石記錄下來。
高峰解釋道,“落雷派的事,我們追風門也無法定奪,此事會交由五大仙門定奪,還有那逃走的江弘毅,五大仙門也會派人追擊,不讓他繼續作惡,破壞仙門太平。”
說著,他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想起他們三人都是散修,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又遠在落雷派之中,想必對仙門之中的變故還不知曉,便又補了一句,“因為元武道人之事,玄元宗如今被人詬病,近日的事,都是由五大仙門商量處理的。”
公儀璿璣他們還真不知曉此事。
散修雖然地位低下,為各大仙門瞧不起,但也是因為散修的資源有限,修為提升得很慢,終其一生,也難有所成,但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修真界,隻要你修為高,就算是個散修,仙門也要給上三分薄麵。
玄元宗身為仙門之首,卻背地裏幹這種偷摸殺人的勾當,實在是為仙門所不恥,平陽城留影石中循環播放的,要不了一日便會傳遍大街小巷,那些原本就對玄元宗有意見的仙門,當然要借此機會爭奪仙門之首的權利了。
扶雁羽驚訝道,“玄元宗仙門之首的位置下台了?”
高泉一聽,頓時有些尷尬,“沒有,玄元宗放出話來,他們已經查清了,齊星輝之死與你們無關,元武道人追殺你們一事,也是因為私怨,為了給弟子劉山海報仇。”
公儀璿璣不服氣,“玄元宗倒是推得幹淨,門派之中的長老和弟子出門了,他們能不知道?”
這一個兩個說話都耿直得可怕,高泉更尷尬了,“元武道人已經承認是因為私怨了。”
他們這些仙門都這樣,比起旁的,當然是仙門的臉麵和地位更重要了。
扶雁羽想起他們被追殺時的狼狽,自己還因此受了幾次傷,公儀璿璣更是差點在那個雨夜死掉,他第一次寒著臉問道,“玄元宗最後是如何處理的?”
高泉看了公儀璿璣一眼。
公儀璿璣回視過去,眼神透著不解,你看我幹什麼?
高泉歎了一口氣,罷了,消息已經傳了出來,他們遲早是要知道的。
高泉道:“元武道人受了戒鞭之刑,又罷免了玄元宗長老的位置,因他捉回仙門叛徒雲中子有功,所以免除了其他刑罰。”
扶雁羽急忙看向公儀璿璣。
高泉也知道公儀璿璣在試劍大會上使出了潮汐劍法的事,這樣一來,雲中子就算是她的師父了,師父被抓了,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她心中該是焦急的吧?
公儀璿璣的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鎖了眉頭。
那日他跳出來救他們,還裝作遊刃有餘,說元武道人打不贏他,卻沒想到他不僅打不過,連逃跑都不能,被生生捉回了玄元宗。
追風門的弟子足足忙活了一夜,才將那些屍體都焚燒殆盡了,為避免魔氣擴散,他們還帶了門派的法器,淨化周遭的魔氣,魔氣被淨化之後,落雷派的地麵上竟然長出了一層新生的雜草。
高泉望著地麵的雜草,歎息道,“三年前,我隨師尊出行,來拜訪過江掌門,那時落雷派門中便是這樣一副雜草不生的樣子,沒想到竟是由於魔氣嗜虐,才導致地麵不生任何植物。”
落雷派所處的盆地,是由於天降隕石形成的,後來落雷派的祖師在此地建起落雷派時,是長過許多樹木花草的,但落雷派廣收弟子,門派需要擴建,那些樹木花草便砍了。
落雷派也曾風光過一時,祖師還在的時候,倒是有很多修士慕名而來,後來祖師隕落,落雷派便不成氣候了,來拜訪的人也是逐年減少,落雷派自江弘毅接手後,也漸漸也其他仙門的人斷絕了來往,也就離得近的追風門因為交接事物來過幾次。
但他們每次來,落雷派都是一副雜草不生的樣子,弟子在演武場修煉,都能激起地上的沙塵,他們便以為是天降隕石導致地質改變,所以這片土地才不生長任何植物,沒想到是因為魔氣。
這樣一看,江弘毅讓門下弟子入魔由來已久,隻是落雷派地處偏遠,是這片大陸上離仙門最遠的一個門派,又甚少有人踏足,隻要他們有意隱瞞,仙門之中便無人知曉。
要不是他們三人無意間闖入,等江弘毅將整個落雷派變成了魔窟,那將是整片大陸的災難。
追風門的人在落雷派足足處理了三日,有用的沒用的證據收羅了一大筐,但關鍵性的東西,早已被江弘毅付之一炬,找不到任何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