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雁羽有些感動,“認識你們,我也深覺榮幸,我第一次遠離家門,起初被人騙過,被人追殺過,也沒什麼朋友,但現在有了你們,我才覺得不許此行,來,幹!”

不知不覺,扶雁羽原本溫和有禮的劍修人設,已經被公儀璿璣帶偏了,他往杯裏添了水,和公儀璿璣碰了一下。

喝了之後,他又添上了,然後麵相衛滄,“衛道友,我雖不知你為何要隱瞞身份和修為,但這些日子,我已經看出來,衛道友乃至情至性之人,我扶雁羽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來,幹了這一杯,感情全在這杯茶裏了。”

白滄皺著眉,剛要出聲諷刺,但在公儀璿璣威脅的目光下,還是舉起了杯子,勉為其難的和他碰了一下。

你來我往的,喝得又不是酒,喝多了難免要去茅房。

公儀璿璣公儀璿璣揉了揉肚子,站起身,“我先失陪一下。”

白滄現在對她的行蹤敏感得很,當即問道,“你去哪?”

公儀璿璣道:“你別管。”

白滄跟著站了起來,打算跟她一塊去。

公儀璿璣臉都綠了,“你站住!你別跟著我。”

白滄也無賴,“你不說,我就跟著你。”

公儀璿璣忍無可忍,自暴自棄一般道,“我要去方便,你跟著不方便!”

扶雁羽臉色劃過一絲不自然,“衛道友,你先坐下吧。”

白滄怔了怔,老實坐下了。

公儀璿璣飛快的出了門,找到茅房解決之後,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她就算臉皮再厚,也是個女孩子,當著兩個異性的麵說要去方便,到底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她好久沒有查探沙壺的狀態了,於是便將沙壺放了出來,為它檢查背後的傷。

沙壺背上的傷口結了痂,但背殼是無法愈合了,看起來也很沒精神,他變小後靠在公儀璿璣的腳邊,“主人,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公儀璿璣把靈藥倒在沙壺的傷口之上,然後輸送靈力,助他愈合。

沙壺想要躲開,不公儀璿璣為他浪費靈力,但被她製止了,“別動,這樣好得快。”

沙壺感受著清泉般冰涼的靈力衝刷著傷口,滌盡上麵的汙濁之氣,“我不能保護你了。”

說這話時,他心裏感到無比的羞愧。

自從他受傷之後,主人再也沒有將他放出來過,沒有拿他當坐騎,也沒有讓他出來保護她,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很無用,主人是不是不要他了。

靈力輸送得差不多了,公儀璿璣輕輕摸了摸他的傷口,安慰他,“沒關係,我現在也很厲害了,我可以保護你和六蛋。”

沙壺抱住了公儀璿璣的腿,感動得說不話來。

她和其他的修真者是不一樣的,大多修士都看不起妖獸,沒幾個願意收妖獸做坐騎,他們見到妖獸,想到的都是剝皮抽筋,用妖獸身上的東西做各種靈丹妙藥或者法器寶器。

就算有那麼幾個修士收了妖獸當靈寵的,也隻是利用,或是為了自身利益,讓他們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或是到了生死關頭,用他們換取自己一命。

沙壺原本以為公儀璿璣也是這樣的,他曾多次想過,他背殼裂了,於她已是無用,她會不會殺了自己,取背殼當作煉器材料,或者她會不會嫌他是個累贅,在半路上扔掉她。

可公儀璿璣偏偏用上好的靈藥養著她,還說她變強大了,她也可以保護他們。

沙壺抬起頭,在心中鼓足了勇氣,才開口,“主人,我有話要告訴你。”

公儀璿璣看不懂一隻妖獸臉上的鄭重,她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沙壺先扭頭看了一下四周,他們正在落雷派種植的靈植邊上,落雷派人走樓空,這些靈植再曬上幾日就要死了,公儀璿璣放了六蛋出來,讓它收割這些靈植。

靈植邊上,隻要公儀璿璣一人和他們兩個靈寵。

“主人,那個衛滄不是普通的散修。”

公儀璿璣有些驚訝,沙壺竟然會告訴她這個,她笑了,“我知道,他很厲害,修為在我和扶雁羽之上。”

沙壺說不是,剛要解釋,就見天邊飛來了一群追風門弟子。

公儀璿璣抬頭看了一眼,臉色恢複嚴肅,“你好好養傷,我過去看看。”

沙壺自然也看到了,今日不是個好的時機,他隻能任由公儀璿璣將他放了回去。

公儀璿璣指揮著六蛋,“你先挖著,挖完了來找我。”

六隻腳同時行動,翅膀裏還抱著一捧靈植的六蛋有些懵,它歪了歪頭。

公儀璿璣摸它的蛋殼,“乖,等落雷派的事和追風門交接完了,我就去給你買糖葫蘆。”

這下六蛋聽懂了,它嘴中發出小雞一般的嘰嘰聲,還原地跳了兩下,表達開心。

公儀璿璣回去的時候,扶雁羽已經和追風門的人說上了。

他將他們抓到黃真人,以及來落雷派的目的,後被落雷派江弘毅圍殺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追風門的人原本難以置信,在看到一地的屍體,以及魔化的黃真人時,也不得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