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有些熟悉,公儀璿璣抬起眼,“衛滄?”

白滄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那股詭異的力量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一手抱著公儀璿璣,一手穿過那根繃帶,捏住了隱在後麵的那隻手。

“裝神弄鬼。”他冷冷的看向繃帶後頭勾尋錯愕的臉,然後手腕一翻。

公儀璿璣便聽到了兩個聲音,一個是指骨斷裂的清脆聲響,一個是勾尋的慘叫。

那股奇異的力量和味道皆是從他手中散發,此時白滄捏斷了他的五指和整個手腕,力量反噬之下,他倒在地上,慘叫連連,血更是嘔個不停。

公儀璿璣緩了緩,“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很是詭異。”

任憑見多識廣的輪回之力,也真沒見過這種功法。

修真人都是肉體凡胎,再行煉氣,繼而築基脫去這身凡胎,但身體本身還是血肉之軀,這種詭異的功法,本就不該在活人身上練得。

它想不到。

白滄一點也沒將勾尋放在眼裏,“渣滓而已。”

公儀璿璣無語:“”這自高自大又中二的語氣是一點也沒改。

她從地麵撿起斬月,又衝向烏西,“你們不讓我殺他,我還就殺定了!”

反正她和玄元宗是結仇了,玄元宗的人不會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其實這一切,並非是因為斬月劍,也並非是齊星輝間接的死在了她手上,而是在她成為試劍大會排行榜第一名時,便已經注定了。

潮汐劍法幻化出的冰淩圍繞在公儀璿璣周身。

打了一夜,她本已力竭,但一想到玄元宗對她窮追不舍,和烏西放出的有毒的袖箭,她便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雲中子看到這裏,也是滿意點頭,“本以為小丫頭片子不能領悟潮汐劍法,沒想到短短時日,便已到第二重了,潮汐劍法後繼有人啊!”

冰淩和劍氣一齊劈向烏西,光華映亮了半邊天。

烏西算是怕了她,劍招上一點也不敢和她對拚,連忙升起結界抵抗。

公儀璿璣撤了斬月,抬掌釋放靈力,“六蛋,助我!”

六蛋從乾坤袋中飛出來,撲騰著兩隻剛長了絨羽的翅膀,飛向公儀璿璣身後,然後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她。

烏西見到六蛋也是嚇白了臉,“那是敞鳥付鳥的蛋!天狼山莊那處秘境裏,丟失的那枚蛋是你偷了!”

“分明是它自己要跟我走的!”公儀璿璣冤枉極了,又抬掌打向結界,“人家六蛋向往自由,想出來看看不行嗎?”

洶湧的靈力擊破烏西的結界,公儀璿璣招式不停,一掌打在他肩上。

烏西倒飛出去,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扶雁羽也挑飛了重傷的元鼎,砸在烏西邊上,形成兩個大坑。

而斷了手腕和指骨的勾尋,還在吐血不止,顯然那詭異功法的反噬,讓他傷得不輕。

此時,天光微亮。

公儀璿璣一劍刺中烏西的胸口,朝空中和雲中子對戰的元武道人大喊,“喂!光明頂,你回去告訴他們,排行榜第一名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你們若是還不肯放過我,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此人便是見證!”

元武道人一看烏西都死了,出手越發淩厲,“雲中子,你養出的好徒弟殺了我的徒弟,我這便用她的血來祭奠他!”

雲中子的草帽都被打飛了,一頭亂發不羈的在空中飛揚,“哈哈哈——大光頭,是你徒兒技不如人,怪別人作什麼?”

元武道人想要對公儀璿璣動手,被雲中子半路截住。

雲中子又喊公儀璿璣,“小徒弟,你不是元武道人的對手,先走!”

“那我走了。”公儀璿璣一點沒和他客氣,飛向另一邊的山體,便打算翻山閃人。

扶雁羽猶豫了片刻,雲中子和元武道人對戰,他的確是插不上手,說不定還會拖後腿,便對雲中子拱手,“蒙前輩相救,晚輩不勝感激,他日再見,晚輩定然湧泉相報。”

雲中子哈哈一笑,“好說好說。”

玄元宗追殺了他一百多年,他便獨來獨往了一百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聽人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了,說得他是身心通暢,甚為舒適。

雲中子又看向了白滄,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然而白滄眼裏根本沒有他,腳步一點,便跟著公儀璿璣去了。

雲中子:“”

元武道人見人都走了,對雲中子道,“你入魔之後,修為本就無法再行提升了,如今隻敢使用五層的潮汐劍法,是怕心魔再生,這具身體不受控製吧?”

雲中子看一眼元武道人,“打就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元武道人陰森的笑著,“這麼多年,你的修為停滯不前,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又畏懼心魔入體,不敢全力以赴,雲中子啊雲中子,你什麼都不說,便讓那幾個小輩離開,是不想讓他們看見你的死狀吧?”

雲中子的木劍已經出現裂紋,他卻滿不在乎的笑,篤定的說,“你殺不了我。”

元武道人皺起眉,“你可太瞧得起自己了!”

元武道人的金剛手已臻化境,再好的劍也會在他的手中輕易折斷,雲中子的木劍能撐到現在,全靠潮汐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