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夫,如何?”

“老朽上次給王妃把脈,王妃尚且有孕在身,並無大礙,為何短短一個月不到,小產,肋骨斷裂,五髒受寒,身子嚴重虧損成這樣?還望王爺將王妃所經曆之事如實相告,方便老朽診治。”

衛大夫的語氣頗為生硬,帶著些許不快。

他當初辭去禦醫職位時,太後大怒,禦醫辭官為布衣看病,乃是對皇家大不敬,一度準備斬殺了他,是葉晉求情保他一命,還助他開了醫館。

不管葉家如何,他始終對葉家人心存感激。

加上醫者父母心,他從給葉楚顏把脈確診喜脈以後,聽聞葉家被抄,聽聞葉楚顏大鬧刑場,還曾擔心葉楚顏腹中胎兒是否安妥。

如今再次診脈,葉楚顏竟然隻剩一口氣吊著。

嚴削下意識看了一眼裴修衍,見裴修衍表情僵硬,臉色頗為難看。

裴修衍將葉楚掉下閣樓,鬧刑場被傷,以及今日被雪中罰跪的事情一一道來。

每說一件事,都覺得心沉無比,一件件皆因他而起。他竟不知不覺中,將葉楚顏傷害至此。

衛大夫聽完氣的手腳發抖。

狠狠跺了跺腳,“王爺,聽老朽一句,如此磋磨王妃,不如讓她去了吧,何必活著受罪。”

說完,跨上藥箱就要揚長而去。

“衛大夫,今日你敢離去,本王就殺了你!”

裴修衍長臂攔住衛大夫,雙眸微眯,麵若修羅。

衛大夫瞥眼看著裴修衍。

“老朽向來不怕威脅,除非王爺保證王妃痊愈之前不再磋磨她,不然王爺現在就殺了老朽吧!”

衛大夫若不是脾氣倔強不願受宮規約束,當初也不會出宮。

他說完,不怕死的迎上裴修衍噬人的眼神。

裴修衍咬牙切齒道:“本王應了。”

他向來痛恨別人的威脅,今日若不是為了救葉楚顏,真想當場殺了眼前的倔老頭。

衛大夫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

他何嚐不想救葉楚顏,但是光救不行,他必須保證葉楚顏平安度過這一關。

他不再廢話,掏出藥箱中的金針,開始給葉楚顏施針。

施針完畢後,衛大夫額頭已微微冒汗。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過去了一個時辰。

裴修衍目不轉睛地盯著葉楚顏,看她毫無起色,整個人開始暴躁起來。

“她幾時能醒?”

衛大夫默不作聲的取下所有金針。

“王爺,老朽已經盡力,現在就看王妃是否有求生欲望了。若是一炷香內再續不上這口氣,那就無力回天了!”

“什麼!”裴修衍不敢相信。

他的恐慌情緒很快演化成滿心的憤怒。

葉楚顏想一死了之,不,他決不允許!

“葉楚顏,你若敢死,本王就殺了白芷和所有葉家女眷給你陪葬!”

葉楚顏跟著葉晉走了好久,走到一個漆黑的橋上,周圍靜的嚇人。

忽然聽到天上有暴怒的聲音傳來。

葉楚顏,你若敢死,本王就殺了白芷和所有葉家女眷給你陪葬!

她猛然一驚,頓住了腳步。

葉晉見她停下了腳步,頃刻間變了臉,抓著她的手腕,惡狠狠道:“阿顏,快跟我走!”

葉楚顏著急的大叫:“對不起,爹爹,我還不能和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