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殊從客房庭院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後,再沒有出門,也不見客,整日癡癡呆呆望著天空,像個傻子,腦子壞掉了。腦子沒壞掉,可能別的地方壞掉了也會這樣吧。
至殊這個樣子,不知會不會想起從昭義到劍舍這段路程對王聰的迫害,那段路程和那晚的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她現在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思考沒有意義的事,應該也會回顧一下不久前的往事吧。
王聰可每晚都會想到那噩夢般的日子,睡著的時候就會夢到,睡醒的時候就會想到,這段記憶陰魂不散,要跟他一輩子了。少年知道她身心的傷難愈,到劍舍山下客棧休息兩日,提出會昭義城去,那裏繁華,有吃有喝,有戲可看,能轉移王聰的注意力,到昭義城去玩玩,把上次沒玩夠的都來個夠。
鍾瑜玟說昭義城是繁華,但江湖人太多了,不適合。少年說就是因為武林人聚集,才可以隱藏其中,鬥笠男和黑衣男不像是近期會動手的,這很迷,我們不用去猜測他們的想法。
鍾瑜玟說讓王聰覺定吧,王聰說回昭義城,她還想去那家戲院。少年想到那呤咚嚨咚嗆的鑼鼓聲,耳朵裏就嗡嗡作響;鍾瑜玟更是要捂住自己的雙眼了,但她還是說:“那就回昭義。”
劍舍山下小鎮裏滿地都是山上下來的看客,他們知道少年身上已經沒了貞利劍,對他怎麼得的貞利劍也不感興趣了,對他能穿過劍舍掌門的劍鋒的招數倒是好奇得很。
客棧裏,有麵熟者來攀談,問少年:“少俠,你能穿過劍鋒而不受傷,這到底是劍術還是幻術?莫非當時的你也是分身,和劍舍掌門的一樣。”
少年和鍾瑜玟、王聰坐在桌邊,正吃飯呢,這人沒禮貌到不拘一格。
少年說:“是劍術,我是一個劍客,使的肯定是劍術。”
那人說:“和你隱身一樣咯?是一種我們看不到的輕功?”
少年說:“是也不是。都是同一種劍術裏的招,但一個是實體一個虛體,很難解釋,我還沒練好。”
那人說:“是沒練好所以才把武林盟主拱手讓人吧,真是可惜,我覺得你當盟主比劍舍掌門好。”
鍾瑜玟說:“這話你都敢說,這裏可是劍舍的地盤,小心他們割你舌頭下酒。”
他說:“這點氣量都沒有,武林盟主也做不久的,習武之人有話就說,掖在嘴裏難受。”他是心直口快,劍舍的弟子在客棧裏聽得咬牙切齒,但動手就做實他們小氣了。
少年說:“練得好不好都不影響我打敗劍舍掌門,這是我第幾次打敗他了?我都沒數。武林盟主四個字聽起來就很累,給你你願意擔著麼?”
他說:“我不想擔著,但我向往那高高在上輕飄飄的感覺,江湖裏隻有把別人踩在腳下才能不被人欺壓,這是江湖亙古不變的道理。”好有道理,沒來由的有道理。
少年說:“我不向往,我隻向往喝酒吃肉。”他低頭追逐他的向往。那人識趣地走開。
王聰說:“是個有意思的人,問問他叫什麼。”
少年朝他喊:“怎麼稱呼啊?”
那人擺擺手說:“下次能再見麵告訴你。”
少年說:“江湖再見!”
王聰望著那人離去的身影,矯健堅定,她說:“越來越有意思,江湖要是這樣的人多一些,就不發悶了。”
鍾瑜玟說:“小心為上,還不知道是哪一路人。”她的提醒是對的,讓王聰想起至殊假裝結交她兩人去看戲的是,不覺背後一涼。
這樣的人多了,江湖也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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