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翼掃視了蕊兒兩眼：“他們昨天晚上沒有成功，一定會在下山的路上等著我們。我們要盡快離開。”
說著，百裏翼已經推開石頭，往前走去。
許久之後，他卻沒有聽到身後有人跟上來的聲音。
百裏翼收住腳步，回過頭卻見蕊兒依舊立在原地，一手攔著兄長的腰，麵露吃力之色。
“你不走嗎？”百裏翼沉聲問道。
“我從小就父母雙亡，一直和兄長相依為命，現在兄長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說著，蕊兒仿佛卸去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跌坐在地上，將兄長的屍首扶正，出神地望著那張已經鐵青的臉。
百裏翼長歎一聲，無奈搖頭。
他大步上前，視線在蕊兒和她的兄長身上來回遊走一圈，才低聲道：“昨夜你兄長臨終之前的話你已經忘記了嗎？他不是囑咐了讓你去京城尋找你們的親戚嗎？”
蕊兒依舊垂著腦袋，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百裏翼的話。
百裏翼跨步上前，蹲在蕊兒麵前：“你兄長昨天是為了救你才會跳出去挨了那一箭，就算是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他考慮考慮嗎？”
蕊兒緩緩揚起腦袋，擰著眉心帶著幾分不解之色打量著百裏翼。
“他豁出性命就是為了讓你活下去。可你看看你現在？你若是不離開這裏，等到那些人再回來，確定了你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離開的女人，他們會怎麼做？到時候你兄長就白死了。這世上也不會再有人為了你兄長報仇。”
聽到這話，蕊兒原本無神的眼睛猛然放出了光芒。
她霍地站起身，垂在身側的一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一雙杏目之中滿是怒色。
半晌之後，蕊兒才看向百裏翼：“我跟你一起走。既然那些人的目標是你，隻要你在他們就不會放棄的。隻要我跟著你，就能找到他們，為兄長報仇。”
百裏翼不由一愣。
自己剛才的話隻是希望蕊兒能夠離開這裏，前往京城，沒想到卻被蕊兒理解成這樣。
他垂眼沉思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好。”
蕊兒打量了兩眼兄長的屍首：“我不能讓兄長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裏。”
二人尋了一塊好認出的地方，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儀式，下葬了蕊兒的兄長。
趁著這個機會，百裏翼也側麵打聽了一下蕊兒的身份。
原來蕊兒本是個孤兒，被她養父母一家收養。
沒想到養父母收養了她不久，就在一次進山的過程中摔下懸崖，從那以後蕊兒就跟著自己的哥哥一起長大。
他們本是蘭城人，可因為得罪了劉然，被劉然趕了出來，二人隻能在城外租住了一間茅草屋。
兩人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做過。
尤其喜歡打劫那些從蘭城離開的權貴。
他們認為，但凡是蘭城的權貴就和劉然是一樣的人，都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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