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條子得到了主子的命令,立刻興奮起來了。這幫畜生,他們就是以折磨人為自己的快樂。這幫變態的畜生!
這仨把圖刃架了起來,兩個人架住圖刃的胳膊,把他的身體淩空架起,後背貼在牆上。底下用腿抵住圖刃的兩隻腿,防止他動用腿的力量。另外一個就開始轉轉自己手腕,然後把袖子又往上擼了一擼,露出了幾乎有圖刃大腿粗的胳膊。他的臉上獰笑著,嘴唇一側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眼睛裏露出嗜血的光芒。
“簽還是不簽?”話音剛落,這家夥的一個拳頭就直接命中了圖刃的胸口。
“呼——!”一口氣呼出去,圖刃就感覺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力量再吸氣了。整個胸口就像是被一個大鐵錘錘擊了一樣,劇烈地疼痛。甚至連心髒都狂跳不止,就像是馬上要從胸腔裏麵跳出來一樣。頓時胸悶無比。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一絲一絲地回過氣來,原本氣短的翻白的眼睛,逐漸回了過來。圖刃就感覺自己到鬼門關轉了一遭,然後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又回來了。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就像是那已經被割了脖子的公雞一樣。
“哇!”
圖刃感覺自己胸口一熱,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嘴巴已經合不上。鮮血混合著唾液,不停地從嘴巴裏麵滴垂下來。
“哼——忽!”
又是一記重重的拳頭。這次命中的地方是小腹。
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烈痛疼讓全身所有的神經細胞一起朝大腦釋放痛疼的生物電流。五髒六腑,所有的器官都在互相衝撞。攪成了一團麻。器官好像都已經錯位。肚子內部在距離的抽動攪動之後,又混合了一處暖流,四處遊蕩。圖刃知道,這是自己的內髒在出血。
看來,這幫畜生真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簽還是不簽?!”
“不——簽!”圖刃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量,吼出了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帶著千鈞的力量,敲打這這四個人的胸腔。
“好。有種!給我繼續打!昏死了就用涼水澆!”
那個人的嘴巴一側肌肉抽搐了幾下,又是百分百力道的兩拳擊中了圖刃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已經斷裂。身體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巨大的疼痛已經麻木了所有的神經末梢。脖子下麵的身軀仿佛是木頭做的一樣。
而這樣感覺僅僅是持續了一兩秒鍾,然後就是海嘯一般的疼痛浪潮一波一波地朝自己襲來。
旁邊的那兩個人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圖刃立刻像是一灘水一樣,攤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融化了,融化成了一灘爛泥巴,糊在水泥地上,一動也不動。
鼻腔裏麵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一陣眩暈,襲上頭頂。圖刃昏死了過去。
“給我澆醒!”那個油光粉亮的混蛋朝三個手下說到。
“是,何總管。”一個人說著,然後在水龍頭下麵接水。
滿滿的一桶涼水澆在了圖刃的身上。他立刻刺激的條件反射一樣地睜開了眼睛,身體像是中了瘧疾一樣地渾身顫抖。
“給我架起來!”
“是。”
圖刃又被重新架了起來。
“簽還是不簽?!”
“不……簽……”圖刃已經有氣無力了,可是意識還算是清醒的。他仍舊拒絕簽字。
“頭兒,這小子可真夠硬的。看來我們不來點絕的他絕對不會鬆口!”
“頭兒,上不上絕刑?”
“這個……算了。這小子現在正是在氣頭上,得放他一會兒,讓他想清楚,說不定到時候我們不要動手,他自己找上門來呢。哈哈!”
“是啊,頭兒,可真有你的。”
“真不愧是陳局最信賴的人。幹起事情來,就是比別人想的周到。”
“陳局真是沒有看走眼啊。”
那幾個手下開始拍馬屁。
“哈哈。你們這三個家夥,就知道嘴裏說好聽的,陳局為了這件事情,也沒少給你們好處啊。就別都盯著我看了,我拿的不一定比你們多。”
他們看著圖刃昏死過去,肆無忌憚地談著話。可他們沒想到圖刃表麵上昏死過去,實際上頭腦卻是清醒的。
他聽了這話,隱隱地感覺他們口中的陳局與自己遭受陷害,被捕,受此毒刑,有莫大的關係。而這個陳局……?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
對了,在抓自己的時候,在那輛警車上,那個中年警察不就是直接向一個叫做陳局的頭兒彙報情況的嗎?
那麼,這四個畜生嘴裏所說的陳局,和那個中年警察嘴中的陳局會不會是一個人呢?
如果是一個人,那麼可以基本判斷,陷害自己的肯定是警察局內部的人,而且職位還不低。那麼,他為什麼要陷害自己?是因為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仇人?還是自己就是一個替罪羊呢?
圖刃想了想,他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自己很可能成了某件爭鬥背後的犧牲品,替罪羊,那個叫做安儍的家夥,與這個稱為陳局的人有什麼恩怨,或者其他什麼過節,陳局派人幹掉了這個安儍,但是他自然要找人背黑鍋。而自己非常不幸,或者非常不巧,碰到了安儍,並和他打架,這正好給陳局設下一個圈套,一個陷阱,提供了非常方便的場景和工具。這其中的關係和細節,圖刃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他已經大致了解到一些片段結構了。
“把這小子給我拖回去吧。今天晚上,不,明天吧,明天繼續審訊。如果這小子骨頭還是那麼硬,就把他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什麼事情,由我頂著。外麵的事情,好交代。你們仨就放心吧。”
“嗯,知道了頭兒。外麵三兄弟做事,你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