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慢慢平緩下來,衛聆風含著寵溺的笑容,將我抱起,走往飯桌前,一邊道:“朕查過了,司徒容兒的身體並不好,尤其是厭食和畏寒這兩種間期性發作的病症,更是損及了她身體的根本。冰依,朕也希望你原本的……但是,朕不能冒這個險,若是你一去不回……”
我摟住他的脖頸,臉貼在他身上,乖巧地點頭。其實,雖然我不喜歡占著別人的身體,可是,同樣的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朕已經知道永遠鎖住你靈魂的方法。”衛聆風的臉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不知為何竟隱隱夾雜了幾分孩子般的欣然,“所以,今後這就是冰依你的身體了,朕自然要好生將養。”
我愕然抬頭問道:“鎖住靈魂的方法?”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方法?
衛聆風將我轉了個身安置在他腿上,夾了塊蛋酩酥到我口中,直到我細細咀嚼咽下了,才道:“明日朕給你一塊隨意出入各個宮殿的玉牌,你的醫術比那些太醫都高,自己的身體如何調養,該是知道的。隻不過……”
他頓了頓,側過頭,微眯起眼看著我。危險的征兆!我打了個寒戰,回憶回憶,有……有說過什麼惹他生氣的話嗎?嗚嗚……沒有吧,我壓根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啊。
他挑了挑眉,語帶警告,威儀四射地開口:“不許碰血竭、紅花、川芎這類藥物,恩?”
啊——?我一愣,僵化了半晌,又盯著他瞧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衛聆風,你怎麼知道這些藥物可以避孕的?”
我發誓,確實從某皇帝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尷尬和紅暈。哈哈,他到底是自己查的,還是到太醫那問的?不過光想想那些情景,我就……咳,不行,不能笑!這個皇帝睚眥必報又深不可測,我現在若嘲笑了他,待會還不被他全體討要回去。
慌忙低了頭吃飯,見好就收,咳咳,在衛聆風麵前可千萬得學會這招。
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養成這種半夜醒來的習慣的。睜著清醒的眼轉頭望了望窗外,已經四更天了,空氣中有幾分寒意。
我往那個溫熱的懷抱中縮了縮,環在我腰間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唇角的笑容看得我呆了,我忍不住湊上前在他溫熱的唇上印下一吻。
密而卷的濃黑睫毛扇了扇,緩緩睜開來,前一瞬還帶了幾分剛剛清醒時的迷茫,馬上卻又清明幽深得一如往常。
衛聆風看了一臉清醒又含笑望著他的我一眼,眉頭輕皺,用低啞的聲音道:“為何晚上總會醒來?”
啊?我一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這具身體本身有失眠的習慣吧。”
“明日著太醫好好檢查了。”衛聆風摟緊了我,斬釘截鐵地道,“就是開些定氣凝神的藥也好。”
我失笑道:“沒事的,醒來便醒來,反正馬上便會睡過去的。說不定我是怕你跑了,才清醒過來查看……”
衛聆風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紅暈,讓我後麵的話徹底消失在囂張的大笑中。臉埋在他頸間,汲取他身上的溫暖,揪著他單薄的睡衣,笑得不停抖動。
忽然雙肩驟然被攫住,眼前的景物一百八十度打了個轉,已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卻深不見底的黑色瞳眸。
“朕倒是不介意,整夜讓你知道朕沒有離開。”
那話說得低沉暗啞,曖昧之極,又是在這種姿勢下。我臉都紅了大半,忍不住嘟囔道:“真是個無賴的皇帝。”
衛聆風發出低低的開懷笑聲,溫熱的唇含住我精巧的耳垂,直到引得我一陣戰栗,才滿意的鬆開:“不無賴些,朕如何能留的住你,冰依。”
我心中一暖,濃濃的感動及體而來,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已被他溫熱的唇,熾烈的氣息徹底包圍住,在嚶嚀不出一字,隻餘婉轉的低吟和喘息。
我伸出手貼上他早已褪去衣衫的灼熱肌膚,在驚濤駭浪的激情中,感受他細膩肌理下那汩汩流動的血液和蓬勃的熱情。
這個男人是愛我的。我沾滿汗珠的臉上掛起清甜的笑容,收緊了貼在他身上的手,也引來他更瘋狂的律動。這個男人,是在用他的生命,他的骨血來愛我。
那麼我呢?
我用僅剩的一點清明,緩緩將手移向他的頸項,勾下他的脖頸,唇輕柔而堅決地貼了上去,深深吻住,由著熱情的火焰將我們兩個徹底燃燒殆盡。
赤裸相貼,半分不離。想起當年他對我下藥的那次,麻醉針悄無聲息地射入他體內,那時的我們,也是這般赤裸相貼,心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裏遠。
隻是那樣的時光,早已恍如隔世了。
祈然,我過得,很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