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衛聆風眼內的赤紅一閃而逝,忽然猛地抓住我的肩將我推到牆角,雙臂伸展了撐在我兩側,將我困在他懷中那一方土地裏。
不許說?這……我震驚地看著他,為……為什麼不許我說?
“昨天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衛聆風忽然開口,聲音四平八穩,卻掩不住其中深切的不安和恐懼,“從你答應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到現在……才過了多久?”
衛聆風……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急了,推開他挨得太近的身體,抬頭看他:“衛聆風,我是想跟你說……”
“閉嘴!”衛聆風狠狠將我鎖進懷裏,近乎沙啞的低吼,“就算你說永遠不可能愛上我,我也絕不會放你離開!聽到了沒有!”
我心裏一陣酸痛,一陣感動,按著他的胸口撐出一段距離,抬頭道:“衛聆風,你弄混了,我隻是想說……”
抱著我的手猛然一緊,滾燙的唇落了下來,死死壓住我的,也將我所有的聲音都堵了回去,化為低低的呻吟。
這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就不能讓我把一句話講講完嗎?
我牙齒猛地一咬,當然沒有太使勁,連血腥味都無,卻趁著他分神的時候一把推開他。眼見怒急的他又要將我鎖回懷裏,我心底的暴戾升了起來,抬手抓住他的肩膀,衝著他光滑白皙的額頭狠狠一陣撞擊。
“砰——”好痛!我捂著嗡嗡作響的額頭,氣急敗壞地大叫:“我喜歡你!”
衛聆風修長晶瑩的五指還撫在額頭上,雙眉緊皺。我的聲音卻好似一封響炮,炸在他耳畔,讓他瞳孔驟然一陣收縮,卻忘了接下去自己該做何反應。
重重喘息了幾下,眼前的金星總算散光了,我瞠視著徹底石化的他,怒道:“我隻是想說,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本來一個女生表白已經夠尷尬了,你丫的就不能讓我一次把話講講完嗎?非得每次打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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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滯了下來,隨後又如玻璃管中的水銀,以最緩慢的速度流動。
衛聆風的手緩緩舉起,我喘著息,耳中隻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喉嚨因為剛剛的大吼而幹幹的癢癢的,我抿了抿唇,就在雙唇微微開合的時候,那雙略帶顫抖的手,落在了我肩上。
衛聆風微傾了身子,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上,密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他說:“你再說一遍。”
他波瀾不驚地看著我,聲音淡淡優雅,平和緩慢,又重複了一次:“冰依,你再說一遍。”
“衛聆風……”我抬頭看著他,手撫上了他俊秀無暇的麵龐,觸手溫熱。
“冰依。”他抓在我雙肩的手緊了緊,臉微微湊近了幾分,急促不安的呼吸,沒有半分遮攔地吐在我臉上,聲音力持平穩,“你若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改口……”
“衛聆風!”我猛地抬起頭來,雙手虛張聲勢地掐在他喉嚨上,凶巴巴地道,“你希望我改口?”
“休想!”他的聲音重重的,仿如鞭炮般炸在我耳畔,扣在肩膀上的手猛然一緊,我已被他牢牢鎖在懷中,“冰依,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我反手回抱住他,臉貼在那堅實溫暖的胸口,聽著他激烈的心跳,嘴角輕勾,露出了笑容。
祈然,這一生我都無法將紮根在心底的你忘記,更不願忘記。可是,我卻真的愛上了身邊這個人,想疼惜他,陪伴他,守護他,直到生命的終結。很奇怪,很荒謬嗎?一個人居然真的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
祈然,我知道,直到死你都隻希望我幸福,永遠幸福。如今,我很幸福呢。祈然,你看到了嗎?
緊緊抱了我良久,上頭的人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朕當真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女子。“
我臉上紅了紅,想起剛剛自己吼叫式的表白,房子都快被震塌了。連忙回頭瞅了瞅,沒有宮女和太監,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沒有糗大。
“冰依……”衛聆風溫熱的指尖掐住我的下巴迫得我直麵他,吐出灼熱呼吸的唇離我不過一紙之隔,“朕知道你絕不會為了報恩或是同情這些無聊的理由,而說你愛上了我。”
我看到他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壓抑不住晶亮閃爍的眼眸,想著衛聆風對我的了解和包容,仿佛成了他意識的一部分,連半分牽強也沒有,便忍不住跟著雀躍。隻是,唇將碰未碰,熱熱的麻麻的,好不難受。
衛聆風的唇開合了下,似乎想說什麼,眼眸卻逐漸變深了,呼吸也灼熱急促地緊。他仿佛是再忍不住了,猛地一收勾在我頸上的手,灼燙的唇深深吻住我。
良久,衛聆風喘著粗去猛地推開我,又將衣襟混亂的我牢牢按在懷中,半晌才用沙啞的聲音道:“先去吃飯。這點時間我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