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中正運了半天氣,總算把火頭壓了下去。他這個小舅子有一個特異功能,那就是每次見麵都會讓嚴中正氣得不輕。到後來除非逢年過節,否則嚴中正絕對不主動去見這個小舅子。
“你姐那麼好個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弟弟?”咬咬牙,看著小舅子訕訕的神情,嚴中正說了正題:“你現在在忙什麼?”
“我能忙什麼?老樣子唄。”小舅子慵懶的說著:“自從那次之後,上頭一見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那次行動雖說是我指揮,可說到底還不是老家夥拍得板?憑什麼責任全得我擔著?”
“少羅嗦,我找你有件很重要的事。”
“啊?”小舅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嚴中正:“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姐夫,你出門沒吃錯藥吧?”
“正經點,張嶽輝!”嚴中正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她叫米拉,FIC烏克蘭情報站站長。”
張嶽輝神色警惕的看了一眼米拉,又看了看嚴中正:“姐夫,你可不能犯錯誤啊。”
“閉嘴!聽著,現在有人在追殺她,連帶著也在追殺我。因為她掌握了很重要的情報。”
“什麼情報?”
“曹毓文被人冒名頂替了!”
“誰?曹毓文?”張嶽輝的聲音陡然尖細起來。這幾年來,張嶽輝一直躲著曹毓文這位老同學。當初他們一起畢業,一起進入情報機關。隻是一個去了FIC,一個去了東廠。他們在學生時代彼此就叫著勁,因為他們同時看中了一個學妹,結果那學妹投入了曹毓文的懷抱。參加工作之後,因為分屬情報機構彼此間的齷齪,他們之間的較勁更嚴重了。
幾年前北海湖的那次行動裏,原本想著好好惡心一下曹毓文的張嶽輝搶在FIC之前發起了行動,結果一架直升機外加幾名行動隊員全都毀在了楊崢的那一杆大狙之下。事後張嶽輝被上頭一通痛批,又降了級。直到現在,他也沒升回原本的級別。每天隻能做一些雜事,天天就跟混日子差不多。
而一直讓他暗暗嫉恨的曹毓文卻屁事沒有,一直順風順水。有時候張嶽輝回想起來,覺著自己倒黴催的是替曹毓文擋了災。那個變態的家夥,就算換成是FIC的人也吃不了好。如果當初他謹慎一些,沒準現在倒黴的就換成曹毓文了。
聽著姐夫嚴中正與米拉簡略的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張嶽輝的眼睛越來越亮,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這時候,嚴中正突然看著電視說:“這些混蛋,他們炸了我的辦公室!”
電視畫麵中,那座小樓的五層騰起熊熊大火,地麵上幾輛救火車正駕起高壓水槍進行滅火。
張嶽輝思索了一下,說:“姐夫,你打算讓我怎麼幫你?”
“聯係你們局長,捅到首輔辦公廳。”
“這恐怕不行。”張嶽輝搖了搖頭:“你們說的邏輯沒問題,但缺乏證據。”的確,這的確是他們最致命的問題。如果證據確鑿,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硬闖首輔官邸,將證據直接遞交給首輔。張嶽輝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說:“我們應該找到一個突破口。”
“突破口?”嚴中正惱火起來:“我也知道要找突破口,問題是時間緊迫,從哪兒下手?”
張嶽輝說:“交給我吧。我跟曹毓文曾經是同學,恰好認識一個人。如果現在的曹毓文真是冒牌貨,那她一定可以揭穿。”
“誰?”
張嶽輝神色間閃過一絲痛苦,又有一絲追憶的回味,沉默了一下說:“曹毓文的老婆,徐慧。”
………………
手腳著地的阿拉哈亞朝手槍掉落的地方爬去,這一點楊崢早就料到了。他迅速打開了自動駕駛儀,解開安全帶,縱身跳到阿拉哈亞的背上,照著他的後腰狠狠的打了一拳。阿拉哈亞悶哼一聲,頓時癱倒在駕駛艙的地板上。
楊崢迅速撿起手槍,然後用機械師儲物櫃裏找到的一卷鐵絲把阿拉哈亞捆了起來。他把那家夥拖進駕駛艙,又坐回到駕駛員的座椅上。楊崢關掉了自動駕駛,把航向又向南調整了一些。他們現在已經飛過了半個阿富汗,正朝著東部邊境線的另一側,巴基斯坦境內的米蘭沙阿飛去。楊崢已經仔細研究過飛行員的那張地圖,圖上的米蘭沙阿花了個圈,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