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比起可能遇到的路障,裕子更關心楊崢的身體。
而且楊崢能分辨的出,裕子的關切並不是客套,而是發自內心。但無關於男女之情,怎麼說呢?楊崢似乎能感受到裕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過剩母性氣息……這簡直太奇怪了,尤其是楊崢清楚的知道裕子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俄女魔頭。
“我挺好的。”楊崢回答說。
但裕子知道他在撒謊,楊崢依舊蒼白的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他的呼吸兵部均勻,而且沒有正常人那麼深。
裕子張張嘴,突然看到了前方的路障,隨即咽下原本的話說:“啊,真的碰到路障了。”
楊崢朝前望去。前方的幾輛轎車和卡車已經停了下來,排著隊準備通過兩輛警車之間的缺口。兩名穿著舊俄式製服的警察在盤問車上的人員,查看後備箱,或是卡車的後車廂和底盤下方。他們板著臉,有條不紊的慢慢盤查,而且非常仔細,看起來不會放過任何漏洞。
裕子搖了搖頭:“看起來過不去呢。右邊是海水,左邊是主幹道。”她瞥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後麵的車已經頂了上來。“連掉頭都不行,很可能被警察攔下來。”
“那就執行第二套方案。”楊崢平靜的說完,前後看了看,推開車門下了車。趁著警察沒注意到他,快步穿過車流,溜到了貨倉區後方。
第二套方案,在遇到路障的時候,因為裕子沒暴露,所以楊崢會先行下車,步行繞過路障,在路障後方與裕子會和。比起困在路上一動不能動,步行顯然有更大的把握。平常的時候,楊崢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就可以靠著非人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去。
但現在……雖然他以前也受過傷,而且還是不少次,但從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右臂的傷還好說,右腿的傷讓他走起來很別扭,就像個跛子;最嚴重的還是腹部的傷口,每一次呼吸都讓他疼痛難忍。他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太逞強了。他的確應該聽從醫生與裕子的話,老老實實在病床上至少躺上一周,再用一周時間去恢複。
但他必須得盡快行動起來,因為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不論是針對整個FIC的陰謀,還是曹毓文的生命,都值得他這麼做。
楊崢雙目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很快就選定了繞過路障的最佳路線。他回味著FIC教程與老兔子的教導,開始學著動用大腦。有時候楊崢真不知道被RTA改造了究竟是不是好事。起初的時候他還習慣性的用大腦去解決問題,但當他發現用非人的身手可以很方便的解決問題之後,他就開始越來越依靠自己的身手。
也許受了重傷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可以讓他重拾起另一件更有效的武器。
楊崢有點發燒,感覺很冷,他知道那是身上的傷口導致的。他不僅需要休息,還需要大劑量的抗生素。休息無疑是不可能的,抗生素也是個大問題。你很難想象在廣譜抗生素被醫藥公司砸成白菜價的今天,敖德薩這鬼地方依舊緊缺的要命。
裕子那裏還有一些存貨,剩下的隻能希望在土耳其解決了。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是貨倉後麵的露天區域。一條平整而寬敞的路直通裝卸站台,路邊到處都停著冷藏車和半掛車。有的車尾部對著站台,有的則掛著空擋停在路的另一頭,等著司機回來。
楊崢朝與路障平行的位置走去,路障就在他左側建築物的另一邊。他經過了幾輛停在路邊的叉車,又閃開了幾輛匆匆駛過的。然後他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過去,看到了追來的人。
一共兩個,穿著皮夾克,留著寸許的短發,目光狠戾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