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曙光(2 / 3)

“特別?”RTA改造之後,有一段時間楊崢都被自己嚇到了,那簡直就不是人類該有的身體素質。

“嗯!”裕子重重的點頭,說:“別裏科夫醫生足足用掉了可以麻醉一頭大象的麻醉劑才勉強做完了四個小時的手術。別裏科夫醫生說您要麼長期嗜酒對麻醉藥產生了抗體,要麼就是體內新陳代謝的速度快過正常人幾倍。”

“別裏科夫?”

“嗯!是老師請來的醫生,醫術很精湛。”

“這裏是哪裏?”楊崢感覺力量在一點點的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一邊握緊左拳,一邊詢問著。

“老師的安全屋。別擔心,這裏很安全。西拉耶夫的走狗短時間內不會找到這裏的。”裕子笑著說。

“我昏迷了多久?”楊崢又問。

裕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已經兩天多了呢。您這次真的很危險,別裏科夫醫生剛來的時候差一點就要放棄對您的治療。不過別擔心,子彈沒擊中動脈,也沒擊中內髒。而且您的身體很健康,要不了多久就會痊愈的。”

正說著,楊崢的胃部發出一陣聲響。

“誒?”裕子眨了眨眼,隨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比起,是我疏忽了。兩天沒有進食,您一定很餓了。別裏科夫醫生囑咐過,術後暫時隻能流質食物,我立刻就給您端過來。”說完,小跑著朝外跑去。

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裕子,楊崢終於沒忍住叫住了她:“裕子?”

織田裕子半個身體躍出門外,突然停在那裏,詫異的轉過身回看過來:“誒?”

嚅動著喉頭,楊崢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裕子苦惱的皺起了眉頭,想了想,然後認真的搖了搖頭:“裕子以前跟楊先生見過麼?不記得了呢。”裕子笑著說:“湯姆斯醫生說,我曾經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會忘記好多以前的事。不過也沒什麼啦,老師說這是好事,以前的我做過很多錯事。”對著楊崢點了點頭,裕子離開了。

躺在病床上的楊崢看著門口發呆。人格分裂麼?老兔子這家夥催生了裕子的新人格,徹底抹殺了舊有人格?想到這楊崢有些不寒而栗,他突然想到,那現在的自己又是不是真正的自己?又或者跟裕子一樣,是老兔子的另一個作品?

……

敖德薩舊火車站。

即使已經看見並認出了信號,但這位俄羅斯上校還是緩慢而又仔細地從陰影中跨出來。與他的接頭人的所有會麵都是危險的,應盡可能避免。但這次會麵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有事情要說,有要求要提出來,而這些情況不能以電子郵件的形式發送。在黎明前一陣寒風的吹拂下,鐵路線那邊一座倉庫屋頂上一塊鬆動的鐵皮在拍動著,並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他轉過身來,確認了那種噪音的來源,又去凝視機車轉盤附近那個黑暗的地方。

“你來了?”他輕聲叫道。

陰影之中,張明澄也一直在觀察著。他在這個廢棄的火車編組場的黑暗處已經待了一個小時。他已經看到了俄羅斯人的到達,但他仍等待著,以確保塵土上和礫石上沒有其他腳步在行走。無論哪一次行動,頭腦中的警惕性決不能鬆弛。

到了約定的時刻,在確信隻有他們兩人沒有其他人相伴時,他已經用大拇指指甲劃亮了一根火柴,這樣火柴隻能閃亮一次,然後就熄滅了。上校已經看見了這個信號,於是從那座老舊的維修棚後麵出現了。這兩個人都有理由疑神疑鬼,因為其中一人是一名叛徒,另一個人同樣是叛徒。

所不同的是,俄羅斯上校並不知道拉他下水,保持了十年聯絡的張明澄被列為大明帝國諜報曆史上最大的叛徒;相反,張明澄對上校的一切了如指掌。

張明澄從黑暗處走出來,以讓俄羅斯人看見他,接著停頓了一下以確保對方也是孤身一人,然後走上前去。

“葉甫根尼,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張明澄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

在相隔五步距離時,他們互相間能看清了,由此確認對方不是替身,沒耍花招。麵對麵時總是有這種危險。那俄羅斯人也許已被識破,在審訊室裏已經招供,同意配合KGB秘密警察設下陷阱捕捉他。或者那俄羅斯人的信息也許已被截取,現在的情況或許是他正在步入一個陷阱,然後是在審訊室裏度過漫長黑暗的夜晚,最後是在腦袋上挨一顆子彈。俄國人在一點上與大明帝國別無二致,那就是對待叛徒絕對要比對待敵人還要冷酷。

張明澄既沒去擁抱也沒去握手。有些叛徒需要那樣,需要人體接觸的安慰。但葉甫根尼是一個冷漠的人,孤獨、高傲、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