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的事,則是越王李泰改封魏王;燕王李佑改封齊王;蜀王李恪遷吳王,為揚州都督;李恪的一母胞弟李愔由梁王轉封蜀王,遙領益州都督;貴妃韋珪之子李慎由申王遷紀王。
李恪離開蜀地,對柴令武而言是一件好事。
一萬餘洮州羌顯然早就認命了,隻是麻木地任由軍士驅趕,來到唐興縣與柴令武交接。
將近一年的時間,這些被視為叛逆的洮州羌自然經曆了很多事,有膽量再與大唐對抗的,幾乎都祭天了,幸存者相對要馴服一些。
沒轍,不管他們對抗大唐、殺孔長秀是不是有冤屈,到了這一步,是誰都救不了他們的。
即便同為人犯,也分三六九等的。
除了護礦隊之外,等級依序為大唐其他人犯、吐穀渾赤水軍人犯、洮州羌。
原因很現實,背叛之人,不招人待見。
護礦隊的出現,驟然讓除洮州羌之外的兩個階層看到了希望。
“嗬嗬,你們是不知道,我已經減了五年刑期,再立幾個功勞就能恢複自由身,成為大唐的子民了。”曲母九環見到昔日的袍澤,忍不住吹噓。
“哦,已經有了點薪酬,待正式成為大唐人之後會漲,正好可以娶個婆姨。”赤水孤狼淡淡地補充。
至於原配,不用再想了。
不管是按吐穀渾習俗還是實際生活的需求,多半都成了別人的枕邊人。
那些苦苦等待良人歸的故事,不是沒有,但故事之所以成為故事,就是因為其稀缺性。
戰爭的事,誰也怨不得誰。
兩個階層的人犯怦然心動。
萬一,自己有一技之長為明府看上呢?
亂首垢麵的安氏一轉身,洗涮了一下,悄悄進了田大野的屋子。
過了幾天,田大野向柴令武建言,要讓湯丹礦的管事、匠人之後,與湯丹冶煉作坊諸管事、匠人子嗣開蒙,並舉薦安氏及其子安薪為蒙學先生。
柴令武看著田大野隻是笑。
人老心不老的田大野,這是寢取了吧?
“嘿嘿,明府你曉得的……”田大野笑得略為猥瑣。
這在牢獄、礦山不是什麼稀奇事,很多婦人為了能找一點輕快營生,動用了自身最有利的條件,這無可厚非。
“但是,不許強來。”柴令武也隻能這麼告誡。
指望這種事杜絕,你就是孔夫子轉世也辦不到。
保留最後一點道德底線就好。
田大野笑著回應:“哪能呢?這事就得你情我願,不然跟那猴子有什麼區別?”
柴令武點頭:“行,看在你的情麵上,讓她母子這兩天下來吧。記得守規矩,不該看的不看。”
“他們的那一口氣,本官已經替他們出了,那四個紈絝據說正在因民折騰安穩,估計活不了幾個月。”
“守規矩,能堅持到大赦;不守規矩,未必能看到明天的陽光。”
田大野心頭一怔,瞬間反應過來,這不僅僅是針對安氏母子的警告,更是對自己這個管事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