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蛋,你這名字,太土,改一下,換字不換音,寫成柴旦。”
柴令武抓著柴蛋的手在沙盤上書寫。
“柴大木,名字忒土了,以後改叫柴達木。”
“李不慧,這名字不講究,以後叫李不悔,永遠不後悔。”
阿融在旁邊撇嘴,不明白二公子怎麼有興趣理會一幫土鱉。
阿融的學識,相對沒撞碑前的柴令武,還要高上那麼一點點,當然有理由鄙視柴旦他們。
至於二公子怎麼突然變得奇怪起來,精通許多事務,在這個迷信的年代,很好解釋嘛,一個“覺醒宿慧”就堵住所有人的嘴了。
不知何時,公房門外站滿了淚流滿麵的莊戶們。
莊主沒有絲毫厭煩,耐心地教著自己家的狗剩、貓蛋識字,讓莊戶們在蕭瑟寒風中覺得心頭一片火熱。
以柴躍為首的莊戶,相互對視一眼,悄然散去。
大恩不言謝,因為言語已經無力表達。
日後,莊裏的青壯,即便是豁出性命來也要保護莊主的安全。
……
大致不會再窮困的柴令武終於認真思考起來。
倚仗阿娘的餘蔭,封個勳官是沒問題的,之後呢?
按照正史的記載,尚一個公主,然後再夫妻合力,開玩笑似的造反,失敗後自盡,屍體照樣被砍嗎?
柴哲威那個倒黴蛋還被牽連了發配嶺南,死在交州都督任上。
果然老話得對,娶妻娶賢。
呃,尚公主能叫娶嗎?
那相當民間的贅婿啊!
而且,還是在大唐這個公主們恣意妄為的年代,性命堪憂啊!
到時候,就是自己想不出力,可能嗎?
公主造反了,駙馬還有活著的理由嗎?
駙馬造反,公主則屁事沒有,不信請參照李密。
所以,想好好地活下去,活到壽終正寢,拒絕尚公主是唯一的出路。
我,柴令武,絕不尚公主!
然而,翻來覆去,柴令武也沒想到解決之道。
想尚公主需要資格,想要拒絕也需要資格。
柴令武沒有拒絕的資格,偏偏有尚公主的資格,還是所謂的親上加親魚肉親。
這真是一件值得悲哀的破事。
明年授官之後,親事就會接踵而至吧?
繼續當紈絝、浪蕩子?
好像曆史上,原身就是這麼幹的,結果還是尚了公主,然後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建功立業,然後拒絕?
得了唄,連柴哲威都打不過,二流的武藝在大唐能幹嘛?
要知道,這是個狠人遍地走的時代,不那些耳熟能詳的名字,就是偶爾冒出一個比較陌生的人,搞不好人家都是牛人。
看看果毅都尉席君買,率一百二十騎就平了吐穀渾內亂,結果就在《新唐書》、《資治通鑒》上麵混了一筆,《舊唐書》還懶得理他。
柴令武有自知之明,不認為自己能比得了席君買之類的牛人。
武不通,文呢?
詩風雖盛,但作詩就是個娛樂,賦你通不?國策懂不?柴令武覺得那些東西早就奉還國子監博士了。
吐槽一句,國子監沒退學費,柴令武認為那是無恥的行為,國子監就應該按學得多少本事收錢嘛。
憑什麼收混日子的蔭監生那麼多錢?
沒能力解決的煩惱,就隻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