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湖傳聞,朱皇帝的大作呢。
“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斬斷煩惱根。”
柴令武把字送給劁豬匠,讓他找人刻出來掛大門兩旁。
對聯尾上,柴令武有落款,相當於為劁豬匠背書了。
誰來找麻煩,請看看對聯先。
……
金秋十月,雞換了兩茬,豬膘肥體胖。
柴令武幾乎身無分文了。
再不變現,連吃飯都成問題了,誰讓他把所有蜀黍都拿去釀酒了呢?
孤注一擲,總是要承擔一些後患的。
有難題,不想找親人,就找狐朋狗友。
帶著阿融,柴令武大搖大擺地進了平康坊曉月樓,迅速找到高文敏與李崇義。
高文敏的阿耶是大名鼎鼎的高儉,現在因過錯貶為益州長史,估計是這緣故,讓高文敏的零花錢有些吃緊,都坐到大廳來了。
李崇義的阿耶是禮部尚書、河間郡王李孝恭,這才是往來無白丁。
他們三個,全是皇親國戚,湊在一起,沒多少人敢惹。
程處默之流的,雖然也算大唐頂尖二代,與他們相比還是差了點層次。
李崇義家資雄厚,但是,這一次是高文敏輸了嘴請客的,李崇義才不會掏錢。
“咦,李崇義不背你弟弟出來耍麼?”
這是半調笑的話。
李崇義的二弟李晦,《新唐書》作李崇晦,如今才三歲。
李孝恭二十老幾才生了李崇義,其後因為征戰,與王妃聚少離多,李晦出生得晚也很正常。
兄長、姐姐背弟弟妹妹,那也是很常見的狀況。
“香。”
李崇義不答話,聳了聳鼻頭。
柴令武從阿融手裏接過一個古樸的陶罐,拿過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
高文敏與李崇義聚焦過來。
酒色清如水,酒香勾饞蟲。
隻聞著味兒,高文敏與李崇義便直咽口水,要不是拚命維持著儀態,怕是會為此大打出手吧?
“好酒啊!”
高文敏讚道。
紈絝圈子中,高文敏酒色財氣都是出名的,他好酒,那一定是好酒。
曉月樓的酒客,至少有一半是認識高文敏的,聞言紛紛起身,湊近了細嗅。
柴令武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揚起手中的陶罐,微笑著,朝地上狠狠一砸。
稀裏嘩啦的響聲中,陶罐碎了一地,清澈的酒水在石板上流淌,濃烈奇異的酒香撲鼻而來,讓無數人捶胸頓足。
不當人子!
暴殄物!
弘文館學士歐陽詢老先生不知道從哪裏摸了出來,痛心疾首地指著柴令武。
“逆徒!”
好吧,老先生已經七十三高齡了,還教過柴令武書法,確實有資格這麼罵。
“先生莫急。”柴令武提高了嗓音。“十月初三,也即明,灞水東頭柴家莊,殺豬宰雞奉美酒,且請今日在座諸位試酒。”
歐陽詢急不可耐地推開柴令武,一口啜盡杯中酒:“好烈!如一線烈火從喉間湧入腸胃,口鼻之間餘香回蕩。好酒!”
歐陽詢的名聲,比這些紈絝更強許多,當下惹得眾人豔羨不已,好在明可以去柴家莊品嚐,過一過嘴癮。
雖然豬肉是賤肉,有點難下口,但可以不吃,純喝酒嘛。
高文敏與李崇義麵有苦色。
下手不夠快啊!
還是太要臉了。
算毬,明去柴家莊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