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不能是花了一點積分兌換出來的簡易釀酒技術,隻能耐心地解釋:“如此能防止蜀黍飯太黏稠,並加快冷卻。”
不會影響酒的味道麼?
雖然生熟有別,飯與蜀黍殼也不同,終究是同根同源,勉強得過去。
兩個時辰後,完全冷卻的蜀黍飯裏加入顆粒的麥曲,攪拌均勻後放入超大的缸中。
沒辦法,沒有水泥,發酵池還不能造出來。
抹糯米漿填補空隙的法子,太昂貴。
柴躍覺得有些怪怪的。
莊主的法子,好像與現在通用的都不同。
能不能成,柴躍心裏忐忑著呢。
好在,莊主行事也有分寸,第一批釀酒,隻用了十石蜀黍而已。
十之後,發酵出了酒,連酒帶蜀黍飯倒入大鑊中,套上蒸餾器,慢火蒸餾,許久才滲出一滴透明的酒頭。
柴躍聳了聳鼻翼,那濃鬱的酒香沁人心脾,對他這樣的行家而言,瞬間就分辨出,莊主的酒釀成了,而且極烈!
柴躍相信,即便是千杯不醉的酒鬼,喝了這未經勾兌的酒頭,也得乖乖醉倒。
重要的是,柴躍確定,之前加入的蜀黍殼,絲毫未影響酒的品質!
這一道的酒,蜀黍自身的味道略重,度數過高,按後世標準差不多得七十度,需要勾兌調和,這就是柴躍的活兒了。
柴躍勾兌完,讓年輕人將酒裝壇窖藏,在每個壇子上做記號,以辨別批次、時間。
正常情況下,得窖藏半年左右,使新酒的辛辣味得到老熟,去除糟味。
可惜,這濃縮的酒水,出酒率低。
柴令武讓青壯將酒糟撈出來,再加蜀黍殼冷卻,然後又加了一遍麥曲,再度發酵。
“莊主,能出酒嗎?”
柴躍眼帶疑問、心頭火熱。
如果這還能出酒,這一道的酒就是純賺啊!
“能啊!再發酵十二,又能蒸一回。不過,味道要柔和得多,沒那麼烈。”
柴躍心頭頓時火熱。
買缸、壇、雞仔、豬崽,再去各家米鋪買新鮮的蜀黍,柴躍在一個月時間幾乎花光了柴令武大半的浮財。
耕作之餘的年輕人,被柴躍趕著上山弄柴火回來,堆在酒坊柴火棚裏。
西市裏唯一的劁豬閹雞匠,被柴躍半拉半請的帶到了柴家莊,嫻熟地摁倒豬崽,不分公母,麻利地割下禍根,然後一把草木灰敷上去,齊活。
對付雞更簡單。
柴令武不否認草木灰有一定的止血功能,但是,太粗糙了啊!
想想現今的年代,柴令武無奈地搖頭。
但是,看著豬崽與雞仔的模樣,雖然精神欠佳,卻幾乎沒有性命之憂,便隻能承認劁豬匠的手藝極好。
柴躍還是很謹慎的,隻買了二十頭豬崽,五十隻雞仔而已,對於手藝精湛的劁豬匠來,半工夫就處理完了。
領了工錢,劁豬匠卻不肯走,謙卑地朝柴令武拱手:“長安城內,都在傳頌二公子的才名。老漢鬥膽,想請二公子一幅墨寶。”
柴令武挑了挑劍眉:“遇到難處了?”
劁豬匠神情黯然:“不曉得哪家貴人,非要與操持賤業的人過不去,這是缺德營生,鬧了幾次,人原本就不景氣的買賣越發艱難了。”
柴令武嗤笑。
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要缺德,麻煩看看整個內侍省,那才叫缺了大德。
有誰敢去叫喚不?
“阿融,準備筆墨、紅紙。”
工整的一副對聯新鮮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