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自己去找過傅觀玉?”
隱溪茶室裏,傅葉白坐在陰影投射的角落,身上打了一半的光。
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全部都在陰暗處的男人。
“什麼時候的事?具體說了什麼?”
“就在前天。”
對方說,是傅觀玉的貼身保鏢親口說的。
“宋曼大大方方地找到他療養的醫院病房,手裏還拎著一串榴蓮。至於他們說了什麼,並不清楚。但傅觀玉是主動叫她進去的,大約談了半個小時。”
“期間沒有激烈的爭執?”
傅葉白緊皺眉頭。
“好像有。但也談不上很激烈。”
對方說,保鏢和護工都說,宋曼離開的時候眼睛紅紅的。
傅觀玉的情緒也很差勁,晚飯都沒有吃,隻是一個人在陽台坐著發呆。
聞言,傅葉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情緒有點反常。”
他暗自揣摩道,“阿嵐,你在傅觀玉身邊也潛了有兩年時間了,你覺得傅觀玉跟童雪的事會不會有關?”
傅葉白始終想不通,傅生言在醫院檔案裏看到的那封捐贈協議到底是誰布局放進去的。
看似那麼巧合,其實早就把禍根深深埋藏。
好一招借刀殺人,兵不血刃。
簡直把童雪的局,徹徹底底給作死了。
童雪曾經說過,這是“死局”。
但當她失去生命的那一瞬,就不再能左右事情往哪個方向去發展。
如果沒有這個意外,自己會把這個秘密永遠帶進棺材。
所以,幕後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究竟是在利用傅生言,還是報複宋曼和蘇雲岸。
可是在沒有頭緒之前,他隻能把周圍所有利益相關的人進行一係列的梳理和排查。
傅觀玉是明麵上明確表示過與傅生言有仇,且仇深似海的第一人。
所以傅葉白隻能從他身上先著手。
這時候,茶室的服務生過來送茶點。
坐在對麵的男人道了聲謝謝,隨口吩咐道:“光線太暗了,麻煩把窗簾拉一下。”
“好的。”
唰一聲,百葉窗拉直,上升。
男人的容顏全部暴露在光明之下。
二十五六的年紀,饒是故意把自己往糙漢裏折騰扮相,依然掩不住清眉秀目。。
因為是龍鳳胎,孟以嵐跟孟以姍長得是很像的。
兩年前他先傅葉白一步回國布局,受聘在傅觀玉的身邊,以孟山為化名。
陽光平鋪直敘,落在傅葉白纏著繃帶的手腕上。
孟以嵐的目光追過去看了一眼。
“我給你塞刀片是讓你開鎖的。”
“藥勁兒太大,眼睛都看不清,開不了。”
傅葉白抿了一口茶。
“算了吧,我看你是很久沒操練了,技術不行了。你以前開鎖的最高紀錄——”
“什麼叫操練技術。我是警·察,又不是賊。”
傅葉白長舒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在將·軍令發生的一切,回想起來依然驚心動魄,不堪回首。wωw.ξWΧs9.Org
有時候傅葉白刻意不想去苛問自己,如果那天孟以嵐沒有跟在傅觀玉身旁,如果自己沒有發現他塞進來的刀片,事情到底會發展成怎樣……
“總之我覺得傅觀玉的可能性不大。”
孟以嵐端著茶杯皺皺眉,身份隱藏的久了,身上的很多習氣都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