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了!”傅玥被自己的親弟弟這樣質問,很是不滿。
傅寧氣急:“你不要裝傻,君清明怎麼說也是外男,你不僅不知避諱,反而還處處以示親近,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若是外男,為何跟著咱們一起來踏青?母親說了小將軍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母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明白?若不是綰綰妹妹,母親拿什麼說自家人?如今父親生死不明,我家形勢你又不會不知,人家不過是看在綰綰妹妹的麵子上才與我家來往,自家人不過是母親口頭上的場麵話,你何必要明知故犯。”
在自己的心中,姐姐一向是高貴優雅的,然而傅玥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刷新了他的認知,若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姐姐,換在別人身上,他定要罵一句不知羞恥。
可是他氣憤,傅玥卻比他更加委屈。
“難道他是綰綰妹妹的未婚夫,我便連話也不能與他說一句了?”傅玥呼啦了掉起了眼淚來。“母親的意思,我何曾不明白,母親將我嫁給個不知所謂的鄉紳之子,我明白的很。將來便是回了京,我也是見不到家人,抬不起頭來的命,我更是明白的很。”
“你……姐姐。”
她這樣一說,傅寧立刻心軟了。
關於姐姐的親事,他也不是不知道,但自古兒女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母親做了決定,他則個做弟弟的,也實在說不了什麼。他心裏也覺得那李鄉紳的兒子配不上自己的姐姐,可他也跟母親談過,知道母親的心思。姐姐年紀到底大了,婚事遲遲定不下來,加上老爺子和郡主相機去世,孝期一疊加,就是兩三年,即便天下太平他們回了京,等到孝期結束,姐姐也要二十歲了,二十歲的閨女,整個皇城,哪裏有人敢上門求娶?
傅玥心中委屈,傅寧也是心疼,可……
“可那到底是綰綰妹妹的親事,而且是太後賜婚,姐姐便是無論如何,這也,這也改變不了的呀
“太後,太後那是大燁罪人,她賜的婚如何能做主?再者,君小將軍還不見得真心同意呢。”
“快閉嘴。”傅寧氣急敗壞地打斷她:“越說越離譜,你再說一句,我便懇請母親將你關起來。”
傅玥被他嗬斥一頓,愣了愣,然後突然嚎啕大哭。
“那你說,要姐姐如何是好。”
傅玥痛哭不止,傅寧滿心愁苦,隻能抱著姐姐的肩膀,任她哭個夠。
*
跟弟弟起了爭執,又心中委屈,傅玥沒吃飯就躲進屋子裏去了,哭了一中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其他人都已經吃完了飯開始午睡了。
傅玥隨便吃了兩口給她留的午飯,沒有胃口。丫鬟擔心不已,勸說也沒有用。她們都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對著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就觸了黴頭。
心中煩躁不已,傅玥幹脆甩脫了丫鬟獨自出門散步。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李家早就做了準備,所以黃楝樹坡這附近除了她們,不會有其他人,傅玥也就不擔心會遇上什麼不該遇上的東西。
看著滿樹梨花,再想到京城家中的牡丹樹,又想到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閨中姐妹們,她們各個都在自己前麵就嫁人了,還總是打趣她眼光高,若是最後自己隻能留在桐城……若是這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傅玥有些絕望地想。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走到一處高坎邊上,突然看到兩個人影。傅玥一驚,看清楚那兩人中一個是蘭梓熙,她居然正跟一個丫鬟樣的女人纏在一起在相互推打。
傅玥反射性地準備叫人,可她剛張了嘴,突然想到什麼,又把嘴閉上了,反而左右看看有沒有其他人過來。
蘭梓熙身材幹瘦,那綠衣女人雖也不甚高壯,但蘭梓熙那小身板,卻不是她的對手,她對著蘭梓熙又打又踢,眼看到了崖壁邊上,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要將她推下去。而蘭梓熙不甘示弱,居然緊緊抓著綠衣女人的衣裳不放手,在被推下去時,使勁一拉,兩人居然一起掉了下去。
傅玥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消失在眼前,心跳的快要破胸而出。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急急忙忙地走了回去,將自己緊緊鎖在屋子裏,恐懼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最後,她終於做決定,三兩下脫了衣裳,裹進被子裏裝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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