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院長,你們食堂的大廚手藝還真不錯,這味道比起酒樓都不差了吧。”
沈衡山嚐了一口碟子中的肉末蒸蛋,頓時滿臉讚歎。
其他人也嚐了後也紛紛誇讚。
岑克禮笑道:“這可多虧了葉公子,今天的午飯都是由葉公子提供的,別說,這飯菜味道確實不錯。葉公子,不知道你這廚師是在哪請的,我想讓我們的廚子也跟著學學。”
葉晚:“香滿樓的廚子。”
“香滿樓?”乖乖,湯庚生驚了,香滿樓生意多火爆他是知道的,那裏的廚子更是有人高價聘請可都挖不走的,這請他們的廚子做一頓飯得多少錢啊!
葉晚點了點頭,“學生們比賽辛苦了,聽說香滿樓的廚子手藝不錯,便請他們來給學生們做一餐。”
葉晚也沒有放過給香滿樓打廣告的機會。
“味道還行嗎?”
湯庚生連連點頭,那可太行了。
徐墉放下筷子,探究的看向葉晚:“葉公子果然壕氣,竟然能請到香滿樓的廚子。前段時間,趙家辦滿月酒想請香滿樓的廚子去做席麵,一人一天十兩銀子都沒請到人。”
而今天這近千人的吃食,花費更不少吧!
他杏花縣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闊少爺,難道是京城來的?
京城姓葉的世家倒也不少,但他們也不會往這麼個窮鄉僻壤跑吧!
羅峰等人驚了一下,一天十兩都請不到人,這香滿樓的廚子這麼大譜?還是說這香滿樓有什麼後台底氣,看不上這麼點銀子?
那這個葉公子能將人請來做書院的食堂大鍋飯,那花的銀子得多少啊!
江從文一聽這飯是葉晚提供的,剛拿起的筷子就放下了,從鼻尖溢出一聲冷哼,“如今還有很多百姓連飯都吃不起呢,有些人卻拿大把的銀子搞這些有的沒的,驕奢淫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衡山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來了,多大年紀了,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啊!
葉晚瞥了他一眼,倒是沒生氣,麵上還掛著淡淡的笑:“香滿樓的味道好,請他們的廚子自然要花很多的銀子,對於本公子來說,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再說了,這銀子是本公子的,自然本公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江先生這麼在意別人口袋裏的銀子怎麼花,是不是因為自己口袋裏沒有啊。”
這還真說對了,窮書生,窮書生,古往今來,大多數讀書人都沒什麼錢。江從文雖然在府學當先生,每月的例銀比起地方的書院私塾自然是高一點的。但相應的,花銷也大,筆墨紙硯的價格更不便宜。再加上江從文為人古板,不懂交際變通,更瞧不起那些收禮送禮的人,除了教書也沒有其他一技之長,自然也就沒有其他收入,日子過的很是拮據。
江從文麵色一僵,隨即有些惱羞成怒道:“讀書人不屑這些身外之物,隻是葉公子家底豐厚,有能力就該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百姓,搞什麼讚助又高價請廚子做飯,這不是浪費嗎?”
在他看來,葉晚在聖賢書院搞得這些都是在浪費銀子,有這些銀子做些正事不好嗎?這麼多銀子能買多少糧食救多少人了?
想到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江從文眼神就是一黯,當今皇帝不管百姓死活,氏族權貴也隻為一己私利,他們每天過的富足,酒肉不斷,但下麵的百姓呢,不斷增加的賦稅,不斷減少的糧食,今年冬天又比往年冷了一些,也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呢!
沈衡山一看江從文的臉色就知道這老兄在想什麼了,但他們家境普通,隻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沒那麼能力去做其他事情。
隻能安撫的拍了拍江從文的肩膀,對葉晚抱歉道:“葉公子,江兄沒有其他意思,他其實不是對你有意見,是對自己有意見。江兄啊,雖然固執古板,但他為人很好,經常幫助家境不好的學生,每月的例銀大半都花在了別人身上。如今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心裏擔心著呢……”
食堂內喧鬧一片,學生們吃的正歡,這邊桌上卻是一片肅靜。
岑克禮等人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再看江從文的眼神也不再是厭煩了。
這麼一比,倒是他們這些人不如他了。
“咳,江先生宅心仁厚,溫良恭儉,倒是我等狹隘了。”
“我原先還以為江先生古板固執,不知變通,到沒想到江先生還是如此熱心腸的人。”
桌上幾人紛紛感歎,江從文老臉一紅,一時不知怎麼應對這種場麵,平時他心直口快,想什麼說什麼,很多人看不慣他,也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但現在,眾人看他的眼神友善起來,氣氛如此和睦,他倒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