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貴為殿下,但要顧慮的還是很多,尤其軍部那邊也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便是李文衍尋常都對他們客氣有加。
說到底,無緣由的殺害左副將這樣的人,在哪裏都不占理,何況民心本就不向著她。
桃娘似乎沒料到錦苑會這樣顧著自己,倒是有些感動,卻隻是一拱手:“殿下,桃娘此番來隻是將這事告知與您,但並非貪生怕死想一走了之,如今事情由我而起,再怎麼也不能牽連殿下,況且暗衛一事尚有可說,畢竟陳也的手是不幹淨的。”
“但是左副將的事與我無關,走了便再也說不清。”她抬起頭,眼神倒是堅定:“桃娘不欠這樣的人情。”
錦苑深深的看她一眼,倒是沒有說話。
這些女眷,倒是頗為講義氣,便是千草如是,雲清如是,如今桃娘也如是,卻叫她覺得十分感動。
於是點點頭:“你放心,左副將的事我心中有數,陳也便是布了天大的局,我也不會由他輕易得逞。”
“桃娘謝過殿下。”她說著話,跪倒在地,深深磕了一個響頭。
錦苑便示意千草將她扶起,隻囑咐:“既然你心意已決,就不必慌張,先回去,鬱連崢一時半會並不會動你。”
送走桃娘之後,她才轉向另二人,卻是滿麵憂思:“這左副將的事著實蹊蹺,為何那桃花墜影來的如此突然,早前怎麼沒人察覺,三年過去卻忽然提起?”
這事,千草也是想不明白,便隻轉向雲清:“陳也這個人,你有幾分了解?”
她畢竟是尚書府待著的人,但是外頭的將士之類見過幾麵,了解卻談不上,雲清隻是蹙眉深思:“隻知道是一心向著將軍的,是鬱將軍的心腹,所以要說背叛也不應該,但左副將的事若真如殿下所說,與他有關,我倒是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處。”
可桃花墜影一事,錦苑已經起了疑心,自然會懷疑是陳也所為。
於是轉過身,凝眸道:“先從這裏查起,我不信當年若有這個印記,還真的會無人知曉。”
便是其他人會忽略,那鬱連崢也不該犯這樣的錯。
這事兒如今看著已經迫在眉睫,錦苑也沒耽擱,入夜之後便再次將原先那卷案宗翻了出來。
之前她將東西從刑部帶出已經廢了很大力氣,而且這東西萬一被發現丟失牽連必然很廣,所以錦苑無法留在自己身邊,便是遣了千草和雲清帶上幾個認識字的小廝婢子一起給連夜謄抄了一卷。
如今雖是潦草,但終歸有跡可尋。
她那會兒便沒有在繼續看下去,畢竟當時懷疑的都是小甲,想從那條線上找線索。
但是如今小甲被抓,刑部那邊口風很緊,想來一時半會是沒有什麼消息的,不然鬱連崢那邊也會有反應,陳司牙也應該會知會錦苑一聲。
所以這會兒她才又仔細的翻看起案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