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拿著它,湊到鼻翼間細細嗅聞,隻覺得香氣很淡,一時半會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味道。
隻是,她心中奇怪:“你確定沒拿錯?畢竟紅樓外頭女子眾多,萬一是哪個舞娘掉的呢?”
畢竟男人用這種方帕確實少見。
醉漢篤定:“不會錯。”說完像是理解了錦苑的疑惑,又解釋:“合陽的公子哥兒可比娘們還娘,用這個不稀奇。”
這麼一說,錦苑也覺得很有道理。
兩個人出到門外,她便看著鬱連崢,隨口道:“你也用方帕嗎?”
他瞥了錦苑一眼,淡淡道:“不用。”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那些公子哥用的都是相好的姑娘送的,我沒有。”
不知怎的,這最後一句話,好像還有點委屈。
錦苑皺皺眉,沒有理會。
她隻是又拿出那塊帕子,細細的嗅了一下,這種香氣很是特殊,並非是尋常所見的香膏:“看來這公子哥的相好,還挺別致,不是大戶應該用不了這麼特殊又留味久的香膏。”
鬱連崢不置可否。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算著時間:“這會兒去百花閣正好,要不要去看看?”
錦苑自然應允。
路上,他又轉向錦苑:“待會兒你就跟在我的後頭,戴好你的麵紗,若是被合陽城的百姓知道他們的殿下還愛逛青樓。”說著,想想錦苑的名聲好像已經跌落穀底,即便知道了,也差不到哪去,便又住了口。
麵上還浮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錦苑自然知道他所想,便不屑道:“我上次去福山寺可以挽回了一點名聲的,你不要看不起我。”
“我不敢。”他淡淡道。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百花閣外。
每逢入夜,這裏的風景便是獨好。
勾欄聽曲的大公子來了不少,門前堂上身子嫋娜歌聲銷骨的姑娘更是叫人眼花繚亂,錦苑一打眼便忍不住咋舌:“這可比之前在苗疆那邊見得紅樓大多了。”
“這裏是合陽,天子腳下。”鬱連崢說著倒是忍不住挑眉:“你哥哥李文衍也是素愛美人的,你在宮中見過的絕色應該不少。”
“那是王上,你規矩點。”錦苑帶著麵紗,撇嘴的動作他倒是不曾看到,隻是那桃花眸子微微垂下,即便是幾分不耐的神色也叫人神魂顛倒。
鬱連崢伸出手將她輕輕的拽過:“你這個雍國第一的絕色,也不算浪得虛名。”
他甚至偶爾也會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在當初被要挾,而後與她對峙的那一夜,會不會已經殺了她。
隻不過,確實機不可失了。
對於這幅皮囊,錦苑自是無話可說,竟然想著忍不住笑起來。
她每日早上對著銅鏡的時候,也經常忍不住替自己感慨,生就這麼一副皮囊,不多活幾年,簡直對不起這個運氣。
到了門外,鬱連崢便伸手將她護在身後。
錦苑身姿窈窕,即便是穿著一身便裝,紮著束發,也能叫人一眼看出這是個女子。
這樣裝扮的女人不多,除卻宮中的女官外,其他的姑娘哪個不希望自己每日以最花俏的模樣出門呢?
所以,門外的小廝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