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之上,光是那副眸子便已經奪人心魄,便隻讓人見了更加好奇下頭的整張臉了。
“閃開。”鬱連崢皺眉,將錦苑拽的更緊,這會兒她倒也十分聽話,縮在他的身後又攀著他的衣袖:“你可得保護好我。”
她到底是個女人,到了這種香豔場合,心裏麵自然不適,光是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已經讓錦苑覺得心內發怵。
鬱連崢也沒答話,動作上倒是呼應了她,隻伸出手將她肩膀攬過,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環著她入了大堂。
“你是殿下,在合陽城沒人敢動你分毫。”鬱連崢大約是察覺了她的擔憂,語氣倒是柔和了許多。
“那不一定,我那日出行人家就是光明正大來殺我的。”她說的自然就是陳也,但鬱連崢卻並沒有在追究此事。
他聽罷也隻抬了抬眼皮:“那事不算,尋常人肯定是不敢動你的。”
這不是廢話嗎。
錦苑想著,倒也沒回嗆他。
到了大堂,鬱連崢隻覺得無數視線都往這邊來,於是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錦苑,她分明今日穿的如此樸素,還帶著遮了大半張臉的麵紗,但那雙水凝的眸子還是叫不少男人產生了好奇。
“找老鴇吧,待久了容易惹麻煩。”說罷,他便直接去了角落處給了小二一錠銀兩:“找徐娘來。”
徐娘便是這裏的老板,錦苑聽他說的如此利索,忍不住笑道:“沒少來吧?這都熟識了?”
鬱連崢瞥她一眼:“不要瞎想。”
過了稍許,三十左右身姿豐韻的徐娘便款款前來,一見鬱連崢便滿麵笑意:“哎呀,鬱大人,您可好久沒來啦,奴家原先聽說您可都折在了外頭呢,可憐上天有眼,知道您還活著,奴家別提多高興了。”
錦苑挑眉。
他便立刻沉了臉色:“我找你有正事。”
老鴇識趣,便又轉頭看向一邊的錦苑,這一眼又立馬來了興致:“這個好看,哎呀,難怪樓裏的姑娘大人您看不上,眼光怪挑剔的呢。”
錦苑又挑眉。
鬱連崢的眸色差不多跟外頭的夜一樣黑:“不說這個,我想來和你打聽個人。”
說著,便將那塊方帕拿出。
百花閣裏麵味道繁雜,香膏酒水胭脂粉,數種味道混在一起,錦苑也嗅不出個名堂。
隻見著鬱連崢將帕子遞給徐娘,又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常客,身形矮小瘦弱,常年遮臉?”
徐娘想了一番,倒是一臉的為難:“這可就太難找了,大人,您也知道我這百花閣裏每天出入的客人有多少,這高矮胖瘦模樣相似的都有許多,奴家哪裏記得。”
她說著,又低頭看著那塊方帕,又忍不住皺了眉頭,錦苑瞧她的樣子似乎是認得它的,便又趕緊問道:“怎麼了?可是看著眼熟?”
“倒是有點,”徐娘摩挲著這塊帕子,想了許久:“這刺繡我覺得眼熟,但是現在也想不起來了,大約是以前在店裏確實見過有人用的。”
雖然不能確認是誰,但至少能讓徐娘眼熟,就證明這個買刀的人,確實是百花閣的常客。
這一來,也算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