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保利通心中暗罵:還沒開始正經談判呢,你他娘的就“不容談判”?鬼畜果然是鬼畜!
臉上不動聲色,“貴方的立場,鄙人已盡數了解了,一切都將如實向藩主稟報,不會有所遺漏——請放心吧!”
“對於打擊‘慶記’,”皮埃爾皮笑肉不笑的,“大久保君似乎頗有顧慮,是否因為……嗯,貴藩同‘慶記’,也有生意來往的緣故?特別是……借貸方麵?照我看,打擊‘慶記’,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慶記’倒了,貴藩在‘慶記’那裏的債務,不就……統統一筆勾銷了嗎?”
微微一頓,“這,也算是師貴藩前賢的故智啊!哈哈!”
這位“貴藩前賢”,自然就是上一章提到的調所廣鄉了,不過,這個“故智”,可一不可再,是“師”不得的。
調所廣鄉賴賬,是迫不得已,不賴賬,薩摩藩連氣兒都喘不過來,何奢談什麼改革發展?如今情形,迥非當初,薩摩藩財政健全,蒸蒸日上,根本沒有賴賬的必要。
“信用”這個東西,對於商人重要,對於政府,同樣重要。
大久保利通麵無表情,“皮埃爾先生很有想象力——好意心領了。”
“我以為,”皮埃爾愈愈來勁兒,“這個‘故智’,不必止於調所家老,大浦夫人的‘故智’,咱們也是可以‘師’的嘛!大浦慶是怎麼從一個普通的商人,變成前無古人的第一豪商的?還不是搶了白石先生的產業,由此坐大,一發不可收拾?”
頓了頓,“咱們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若將‘慶記’收入囊中,貴藩自然實力大漲,如虎添翼!此豈非美事一件乎?”
大久保利通心中暗罵:他娘的,我就是趕不走你,是吧?
正要出聲,皮埃爾道:“好了,言盡於此,告辭!”
罷,微鞠一躬,轉身便走。
大久保利通剛剛舒了口氣,皮埃爾就站住了,轉過身來,麵上泛起一絲古怪的笑容,“我還聽到另一個‘道路傳聞’,不曉得該講不該講?——哦,不關西鄉君的事情。”
大久保利通隻好道:“請。”
“我聽,”皮埃爾道,“貴國‘今上’的‘西向就學’,頗有人擬之為中國宋朝徽、欽二帝‘北狩’的……”
大久保利通的臉色,立即就變的很難看了。
“哦,我的‘道路傳聞’,倒不是指這個,嗯,這麼回事兒——有人,這位女皇,在中國的日子,過的不算太好,別的也就罷了,那個姓關的輔政王,是一個著名的好色之徒,時不時的……”
話沒完,西鄉從道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八嘎!”接著,“刷”一下拔出刀來,“你什麼?!”
皮埃爾聳了聳肩,“我過——‘道路傳聞’!”
頓了頓,輕蔑的一笑,“西鄉君不必動不動就拔刀子,鄙人也是打就習擊劍的,西鄉君真有興趣,這場仗打過了,咱們好好兒的切磋一番!現在,彼此都是有為之身,還是先一致對敵,不要自相殘殺了吧!——好了,真的言盡於此了,告辭!”
看著皮埃爾揚長而去的背影,西鄉從道破口大罵:“混蛋!雜魚!鬼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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