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亂子,並波及到四川。⊙,
鹹豐八年,經金瓶掣簽,十二世**喇嘛成烈嘉措“坐床”,熱振活佛攝政。熱振此人,自負自大,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對著噶夏政府頤指氣使。鹹豐十年,雙方矛盾激化,熱振以“與廓爾喀私通書信”為由,將首席噶倫夏紮抓了起來。
夏紮雖然身陷囹圄,卻依舊手眼通。他聯絡上了黃教六大寺之一的甘丹寺,甘丹寺主持貝丹頓珠表示效命。這甘丹寺為黃教之祖宗喀巴手創,算是黃教的祖寺,非同可。貝丹頓珠又替夏紮勾連上了同為黃教六大寺之一的哲蚌寺,哲蚌寺亦表示支持夏紮。哲蚌寺為黃教最大寺廟,在拉薩,和甘丹寺、色拉寺鼎足而三,號稱“拉薩三大寺”。這樣,等於拉薩的世俗政權和宗教勢力,聯起手來,一起站在了熱振的對立麵。
同治元年,哲蚌寺舉行“哲蚌日紮”法會,以“攝政減少了法會的布施”為由,向熱振發難。甘丹寺立即桴鼓相應。事情愈鬧愈大,當年的祈願**會被迫延期。
見不是個事,班禪那邊兒的人,出來做和事佬了。日喀則的紮什倫布寺,派出“司膳官”卓尼和為代表,折衝斡旋。如果班禪本人出麵,拉薩這邊兒,大約多少要賣個麵子,一個“司膳官”,誰搭理你?自然無功而返。
熱振政令不行,拉薩基本上處在一種無政府的狀態中。
補充一句,此時**六歲。班禪七歲。離“親政”的日子都還遠著。隻好看著下邊兒的人胡亂折騰,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夏紮一派,覺得嘴皮子磨夠了,火候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
甘丹寺和哲蚌寺僧人,突襲關押夏紮的尼木嘉切寺,將夏紮搶了出來,駐節於甘丹寺。並嚴密護衛。
夏紮立即發表聲明,曆數熱振之過,並宣稱奉**密諭,廢除熱振的攝政之位;另宣布成立“甘哲仲基”——一個類似“僧俗聯席會議”的組織,取代熱振,處理拉薩和前藏的一切政務。
同時,磨刀霍霍,組織了一支包括兩寺僧人和康巴商人在內的武裝,準備攻打熱振駐節的席德林寺,武力消滅熱振勢力。
不過。動手之前,還得看看駐藏大臣的眼色。
彼時的駐藏大臣叫做滿慶。昏庸顢頇,事情已經鬧到這個份兒上了,他才派員“查辦”。負責其事的是糧務委員李玉圃、遊擊唐懷武、把總馬騰蛟,以李玉圃為首。
夏紮和熱振,兩邊兒都向駐藏大臣叫屈,但夏紮和李玉圃勾兌得好,李玉圃回報滿慶,盡派熱振的不是。於是,滿慶下了劄子,將熱振大大斥責了一番。
夏紮方麵放下心來,開始大動幹戈了。
甘丹寺和哲蚌寺僧人,私自打開布達拉山的兵器庫,取出大炮,轟擊席德林寺。熱振下令反擊,但究竟寡不敵眾,隻好攜了攝政的印信,逃往內地,到北京去“告禦狀”。
不過,沒等熱振到達北京,滿慶的折子就搶先到了:奏請革去熱振“呼圖克圖”的名號,注銷敕印,並請以夏紮代替熱振,出任攝政。
彼時還是恭王當政,**高皇帝遠,情況不明,自然以駐藏大臣的意見為準;另外也想著,既然已成事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就準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