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一頓,“鄭功和:這一仗,法國人是輸定了!他們既打不下北寧,就不可能打得下山西!這還不算什麼——你還不曉得吧?上海杭州灣那邊兒,法國人打了大敗仗!——他們的‘北京—東京’艦隊經已全軍覆沒了!”
阮景祥目光霍的一跳,“怎麼?那個時候,你就曉得蘇竇山一役……敗了?”
“對!”
阮景祥透一口氣,想什麼,忍住了。
善娘微微搖了搖頭,“實話實,‘北京—東京’艦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對於我來,實在是——太震撼了!不過,緩過勁兒來之後,我相信,鄭功和沒有吹牛——”
頓一頓,“因為,我親眼見過‘升龍事變’——親眼見過,中國人是怎樣將‘蝮蛇號’、‘梅林號’打沉的!”
阮景祥的目光,又是一跳。
當然了,“打沉”是一個略誇張的法,升龍一役,“蝮蛇號”、“梅林號”隻是被重創,並未沉沒——不過,區別也不大,反正,是役,整支法軍——不論海陸——都向中國人投降了。
“鄭功和,”善娘繼續道,“你也別跟著法國人一條道走到黑了!咱們兩個一起幫著中國人挖好這個大坑,你不就可以將功折罪了?——不然的話,法國人敗了、走了,你咋辦?春水社咋辦?”
“我,我的罪名,可是‘謀弑’,‘逢赦不赦’!也可以‘將功折罪’的嗎?”
“鄭功和,怎麼不可以?事實上,你們‘謀弑’了先帝,中國人高興還來不及呢!——不然的話,他們哪裏有理由派‘駐越大臣’?你看,新君是他們立的,而且,還是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整個朝廷,都叫他們攥在手心兒裏了!——這不都是拜你們的‘謀弑’之賜嗎?”
“我,話雖這樣,可是,這些話,都不能擺到台麵上講啊!再者了,你的話,我也信不大過——你叫中國人來跟我!”
“鄭功和回去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就陪著中國人回來了——是個大官兒,是……副團長吧!山西軒軍的第二號人物!”
“這樣的人,肯冒這樣的險,誠意,算是很夠的了!話呢,的也很誠懇——”
“這位副團長:‘謀弑’確是‘逢赦不赦’,台麵上,確是不可以赦免的;我們的建議是,戰後,請善娘姑娘改個名字,移居朝——北京、上海、廣州,或是其他什麼地方,善娘姑娘盡可自擇!一切使費,都由我們來承擔!”
“他還:目下,在朝,女人也開始出來做事情了——往後,不定,軒軍裏頭,也會有女軍人的!善娘姑娘人才難得,在朝,不愁沒有用武之地的!”
阮景祥冷笑,“的比唱的還好聽!別的不了,就一件——你走了,春水社咋辦?剿滅呢還是取締呢?”
“既不剿滅,也不取締,隻要改宗就好了!”
阮景祥大笑,“改?好!你‘改姓’!春水社‘改信’!請問善娘姑娘——改佛還是改道啊?”
善娘亦冷笑,“你沒聽清我的話——我的是‘改宗’,不是‘改信’!怎麼,底下就隻法國人才有資格侍奉上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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