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恩怨生死,終成釁叛(2 / 2)

頓一頓,“這件事情,確是我對不住你!可是,若我有任何不利於你的心思——打雷劈!我想害你?——莫旁人,就是你自己也未必能相信吧?!”

善娘目光閃爍,半響,輕輕的“哼”了一聲。

“當初我是這樣想的——”阮景祥道,“‘謀弑’自然是大罪,可是,咱們在法蘭西帝國庇護之下,中國人也好、越南人也好,孰奈我何?待法蘭西帝國將整個越南都變成了‘保護國’,咱們就更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頓一頓,“當初,哪個能想的到,局麵竟能壞到今這個地步?!”

善娘又輕輕的“哼”了一聲。

“另外,”阮景祥道,“‘皇無親,唯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之懷!’這個‘下’,唯有德者能居之!而翼宗……是昏君!桀紂之君!謀他的弑,是……替行道!我也好,你也好,都不必有什麼負疚的!”

嗣德王廟號“翼宗”;而“皇無親,唯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之懷”這句話,阮景祥之前就同善娘過、譬解過,此時倒也不必再解釋一遍。

“喲!”善娘冷笑,“大道理還不少嘛!果然是讀過書的人!”

阮景祥微微苦笑,“大道理道理的,不緊要——這件事情,確是我瞞了你,利用了你!——這一層,我並沒什麼可為自己辯解的!”

頓一頓,歎口氣,“你就是因此對我寒了心……走去同中國人做了一路?”

善娘目光一跳,偏過頭,斜睨著阮景祥,“怪聰明的嘛!你怎麼曉得我‘走去同中國人做了一路’?”

“春水社在端雄,勢力深厚,”阮景祥緩緩道,“大幾百號的中國兵潛入端雄,怎麼就一無所覺?——又不是隻來了幾個兵!”

頓一頓,“還有,撤出山西的那支中國兵,躲的再好,也還是在春水社的地頭上,怎麼也一無所覺?那可就不止‘大幾百號’了——那是‘大幾千號’啊!”

善娘輕聲一笑,“你倒是比法國人會想事兒——還有嗎?”

“有!”阮景祥道,“據春水社的情報,太原的‘軒軍’,一直是兩千五百人——不想人家一下子來了大一萬的人!你對法國人的解釋,是‘太原非春水社勢力之所及’——哼,這個話,也隻好糊弄糊弄法國人罷了!”

微微一頓,“春水社在太原,確實沒有分舵,可是,細作並不算少吧?——中國人不可能一一甄別吧?多出來五、六千的‘軒軍’,難道真的一無所覺?——嗯,五、六千少了,也可能是七、八千——我看,那兩千多穿‘號服’的,十有八九,也是軒軍扮的!”

“你既已起疑……怎麼不向法國人報告呢?”

阮景祥怒道,“報告?那不就把你賣了嗎?我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你是我義妹!”

善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過了片刻,點了點頭,“你的不錯,我確是因為‘赤灶丸’的事情對你寒了心;而且,寒心的事情,不止一件——不過,就不是對你,而是對法國人了!哦,不是莫雷爾這件事——我的事情,要早的多!——待會兒再吧!”

頓一頓,“不過,我並非立即‘就走去同中國人做了一路’——我就想走過去,也得有路子可走、也得走得通啊!”

再一頓,“直到——打山西的時候,鄭功和過來找我。”

阮景祥目光一跳,冷笑,“哦!對了!我差點兒忘了!您這兒……還有一位‘義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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