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先自顧說了打算,“如今正好可以自請守孝,為昭德皇後念經祈福,以圖大晉國泰民安。”
“這些都不說重要的。”
楚霽心中滿是昭德皇後的死因。
自然就對衛淵說的話並沒有反駁。
畢竟在內察院中,什麼都不能做。
什麼也做不了。
他當然不願意再回內察院,身陷牢籠,自然被動。
既然出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打算。
先是河澗王被刺殺,後是什麼也說不清。
可他如果還是坐以待斃,怕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如今他是戴罪之身。
富平侯的事他也不想過多置喙,可不代表他就逆來順受了。
楚霽按壓住胸間的心緒。
淡淡開口,“你準備親自去一趟東北,很多事需要你親自去辦。”
“東北?是為雪災之事?”
衛淵問道。
“是,也不是。”
楚誠是他最小的弟弟,性子太過單純,若是在如妃之事上被人利用,甘做別人的刀使,對大晉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自小他就知曉權力是讓人迷失的好東西。
他不得不擔心他看重的弟弟也被卷入。
隻是為了針對他,或者是任何坐在這太子之位上的皇子。
他讓陳南風去北疆。
也是這個道理。
陳南風不在梁城這段時日,他便可以騰出手來料理陳氏,陳阜那個老東西勢必會插手東北雪災一事。
陳氏隻希望一家獨大。
如果其他世家插手,陳氏勢必是會阻止的。
這正是狠賺一筆的時候。
陳氏沒理由放過。
等昭德皇後的葬禮完畢,他必須先見到陳南風。
他不願相信他心中猜測的真相。
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樣,他是不是真的會親手殺了她?
這樣假設他不願再去深想。
他需要的是證據。
還有親口聽到她說的。
想到此處,楚霽的心有些突突的跳。
“那是什麼?”
東北是陳氏一族的管轄,振災的事從來不好辦。
晉陽帝居然派了資曆最淺的清河王楚誠去處理。
可知楚誠無權無勢,朝中更沒有依靠。
到時去了,誰會給他倚靠。
到時候勢必會引起災民不滿。
晉陽帝也會怪罪……
這振災的事從來都不是好差事,外人不知,可衛淵可是知曉這其中的曲折。
“你去幫清河王。”
振災的事必須要有資曆的人在旁,才能順利進行。
“我?我不去,再說陛下又怎麼可能聽您的。”
衛淵下意識拒絕。
他在梁城多自在,去了東北,那些士族們非得想著法子拔了他一層皮不可,要想在那些士族手中討便宜,怕是比登天還難。
“東北雪災,多少災民忍饑挨餓,你就是不是大晉的子民,也是個人,這種事如何能見死不救!”
楚霽一向冷漠得臉有了情緒變化,那是一種憤然。
衛淵見楚霽動怒,也不敢回嘴,隻憋了憋嘴,“我也隻是發發牢騷,您又生這麼大的氣作甚。”
就是太過了解楚霽,才會知道他的性子,他絕不是輕易服輸的人。
他的牽掛都在大晉子民身上。
這是作為太子必備的條件,也是他心甘情願追隨太子左右的理由。
“你快去收拾,先去東北穩住局麵。父皇這處本宮來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