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束強光打在了羅霄的臉上。
他有些恍惚。
忽然一個顛簸,視線才明晰起來。
周遭的吵鬧聲才闖入了耳中。
雙手麻木的難忍,他企圖動了動,才發現身體被捆得緊緊的,粗魯的木屑輕易刺破了衣衫紮進了肌膚中。
他艱難的動了動。
竟牽扯到脖子上的傷處,火辣辣的。
就知那個女人下手頗狠。
莫名就開始鬱悶。
嗚咽了兩聲。
頭頂上才投下一片側影。
完美阻擋了光線。
“哦?醒了?”
冷冰冰的聲音,那個女人的臉就映入了眼簾。
巴掌大的臉,除了那雙眼睛挺有神,整體看起來黑黑瘦瘦的,到此時也沒想通如此嬌小的女人居然反將了他一軍。
尤其當著眾多的兄弟麵前。
這臉,是丟盡了。
他當時就應該一巴掌直接將人敲暈,免除了一切後患。
“你們走到哪兒了?”
羅霄企圖轉動脖子看看四處,可誰知脖子上的繃帶很緊,他想轉動是很艱難的。
“剛翻了一座山。”
陳南風語意輕鬆,目光卻落在正在砍伐木材的羿嘯身上。
他正重新固定馬車的底板,以免中途散架,沒到下一個地方,車就不能用了。
“你們幾時放了我?”
羅霄想坐起來,也發現是徒勞。
這幾個人儼然把他當成囚犯了。
他哪裏遭過這等罪。
隻是暗中將這筆賬記在了心上,這三個人,誰也跑不了。
尤其是那個黑臉女人。
當他的壓寨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可做一輩子的奴仆合適得很。
他非得讓她嚐嚐被折磨的滋味。
“放了你?”
楚汐雨正捧著水壺,也走到他的跟前,“我們還沒有找到官道呢?”
“再往西去十裏就到了。”
羅霄盤算著距離。
自然他指路的地方不可能是官道。
“西去十裏?”陳南風看著他往右瞟的眼珠子,不由好笑,“好。”
“等羿將軍修好了馬車,我們就動身吧。”
楚汐雨麵色猶豫,十裏路可不近。
若是眼前這個人胡言亂語,他們豈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楚汐雨的遲疑也正是羿嘯的。
他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消耗在路上。
太子被關押,楚汐雨是他的親姐姐,怎麼會不心急。
可事從緩急,她需要羿嘯回北疆處理好了爛攤子,再帶著他回梁城請罪,到時楚霽也並不會受影響。
這一切早就計劃好的。
如今已經多耽擱了四五日。
她真怕,梁城或是北疆有什麼變故。
戰場瞬息萬變,朝堂也同樣如此。
“其實既然他已經告訴了我們官道在哪裏,不如我們就殺了他,免得一路帶著他,馬也吃力些。”
陳南風暗戳戳給出了建議。
楚汐雨一臉茫然。
還不等羿嘯發表意見,陳南風又道,“少一個人馬也跑的快,省時間不是。何況萬一半道他想跑,我們還得花時間防他!”
羿嘯的目光瞥過那馬車上的男人,緩緩收回了目光,沉思片刻,“我也讚同。”
額……
這樣殺個人會不會太草率。
楚汐雨還未回應,陳南風已經拔開了匕首,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泛著幽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