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匪軍早有逃亡之意,借機邊退邊打,慢慢朝西邊挪去。
牧大看著民團、土匪互相亂戰不明所以。雙方投入的兵力有三百多人,打了這麼久,死的人、流的血還沒民團戰兵和土匪亂軍殺的平頭百姓多。
牧大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響起夏老漢講過的張團總與官府聯合剿匪的事,再聯係起張莊各種怪異處,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張莊以前配合官府前前後後幾次剿匪,背後恐怕沒那麼簡單。張鄉民團不光與官府有聯係,說不定與青狼山土匪之間也有著某種勾聯。一是這群土匪搶掠的基本是中街、南街的普通老百姓和店商;二是張團總他們回來的時間太巧合;三是兩者打仗如事先演練過的很默契。
特別是土匪二百人,打了半天張團總他們家,居然連個窗子都沒打破。而且張團總率領的的百人隊伍殺來,不見他們武藝有多強,但卻殺得兩百土匪們毫無還手之力。
這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養寇自重?
“點子紮手,風緊快撤!”
土匪軍也受不了現在的亂戰,於是轉身就跑,兩位匪將負責斷後。
尾隨跟殺的民團兵中,特別是使槍那人,抖的槍花如春天百花盛放,看得令人眼花繚亂。
正在這時,那手中長槍如青龍出海,猛然刺向地仁楊將軍。
地仁楊將軍一看,正要將手中長槍橫過來擋住這一槍,再立馬轉身就走,隻聽到“噗”地一聲,民團使槍漢子的紅纓長槍,已紮透了他的心口。
另一個舞長棍的民團漢子,長棍使得如風車般眩目,不知怎麼弄的,突然就力大無窮,好像有什麼東西降臨在自己身上,渾身充滿蓬勃戰意。就這麼隨意向前一掃,就掃在天義劉將軍的腰腹上,直接將他從馬上掃下來,眼看也活不成了。
後麵追殺過來的民團戰兵,眼睛血紅、精力充沛,手中的武器如臂使。前麵正逃命的土匪,逃跑動作好像變遲鈍了,就等著他們上前撲殺。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場砍瓜切菜的大勝,隻逃了五六來名土匪。
“我們贏了,我們勝利……唔!”一個站在張團總身邊的民團戰兵高興得大叫起來,話才喊一半,就被張團總狠狠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裏流著血,話都說不出來。
張鄉正、張團總臉上表情十分怪異,眼神陰沉嚇人。
看了看周圍,除了滿地土匪屍首及搶來的財物東西外,整個北街就隻有這民團的人站在寒風中。
而之前站在中街的百姓,也沒誰想要找回之前被搶的貨物和銀兩,全都拚命似的朝東升橋逃去。
夏老漢扶著腰身一瘸一拐地跑回茶樓,先到後麵地洞,發現裏麵沒人,又爬上二樓剛才兩人喝茶的桌子上,發現上麵放著幾兩散銀,一時也沒多想其它,直接取過來放在懷裏,下樓後安好門板就鐵將軍鎖門,朝東升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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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末申初,張莊以北下源村的村道附近,有一個無名小山包。上麵長滿枯黃野草。牧大正盤腿捏訣打坐,牧小眼神淩厲,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突然,牧大嘴巴一張,吐出一口腥臭黑血後,緩緩吐了一口氣,說道:“果然,還是受到反噬了。”說完慢慢站起身來,轉頭看著張莊。
原本覆蓋著張莊的那團黑氣越見濃了,死了的土匪血煞之氣,以及兩麵天狼哮月旗的天狼神力,應該被張家的野神全給吃了。
“摸摸。”
就在不久前,牧大思慮半天還是出手了,先用道家仙家秘法《劾神術》,強行將張家野神的香火神力牽引出來,化成武神降臨在張鄉百十名民團身上,又用秘法《禁錮術》將青狼山土匪給拖在原地不能動彈,幾乎全殲在張莊。
付出的代價就是,牧大當時在夏老漢茶樓,受到反噬。體力氣息不穩,特別是下丹田的神闕府那股玄冥寒氣,逆行經脈,差點就壓不住了。現在想想好害怕,要不是牧小在旁,立馬提了自己就飛出張莊,趕緊找個無人的地方進行調理舒氣,不然後果難料。
牧大出手,將張莊的天時、地利、人和強行改變,造成張莊張家和青狼山土匪之間既定的劫數和命運軌跡給變了。
故而老天爺給予牧大相應懲罰,相應牧大要承負起改變兩方劫運的後果。要想化解人劫,非立下天、地、人功德後方可化解,否則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所謂人劫,俗以水火刀兵等人世間劫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