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宛不舍的看了一眼玉音子。
身體,在刹那間消散。
黑色的彼岸花,忽的綻放。
風吹過,玉音子呆呆的立在當場。
手中,已經沒有玉人的手腕。
“宛兒!”
玉音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整個南山,都為之一顫。
“你去死。”
一道劍光閃過。
黨步醜陋的頭顱,被劈成了兩半。
鮑大楚提著劍,氣喘籲籲。
“你幹什麼?”
左冷禪大怒,
“審都沒審,你殺了他幹什麼?”
“我……”
鮑大楚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這位,一看就是聽雨樓的高層,說不定,知道林鎮南的消息。
自己這一劍,似乎闖禍了。
“殺就殺了吧。”
蘇平捂著胸口,與黨步最後一戰,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創。
內腑動蕩,氣血不暢。
此時責怪鮑大楚,沒有什麼意義。
“玉音子,你……”
“貧道沒事。”
玉音子神色有點恍惚,短暫的相聚,沒想到,卻成了永別。
“童宛,或許沒死。”
蘇平斟酌許久,終究,還是道。
在最後的時刻,他仿佛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海中,幾座小島被魔氣環繞。
隻是,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讓他也看不清楚。
“少鏢頭,何必安慰貧道。
宛兒說,讓貧道活下去。
貧道自然,要將她的那一份,也一並活下去。”
玉音子恢複了冷靜,隻是,此時的玉音子,卻讓蘇平感覺陌生。
像是背負了什麼,卻又像是放下了什麼。
讓人看著,十分的矛盾。
“當真是奇女子。”
左冷禪歎了口氣,
“以一己之力,逆轉魔陣,甚至,將侵入我等體內的魔氣,一並抽去。
這些聽雨樓的殺手,在失去了魔氣之後,變成了一灘爛泥。”
此時,除了黨步,被鮑大楚一劍劈成了兩半。
其他的聽雨樓殺手,都死寂了。
像是變成了植物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鮑長老,勞煩你動手,都殺了吧。”
蘇平搖搖頭,童宛給他的震撼,依舊在腦海中回蕩。
此生無悔大明人。
或許,童宛最後的蘇醒,便是因為,心中,有堅定的信念。
“好。”
鮑大楚乖乖聽話。
除了那個黨步,這些黑衣人,都像是傀儡一般。
此時此刻,更是一臉的呆滯。
怕是問不出什麼東西。
一劍一個,刺穿黑衣人的腦袋。
若是留下他們的性命,天知道,聽雨樓有沒有辦法,恢複這些人的功力。
“走吧,下山。”
蘇平扶著玉音子,玉音子的體內,空空蕩蕩,似乎,隨著魔氣的消散,幾十年修成的內力,也一朝盡散。
“少鏢頭,貧道的心,已經入魔,這道門的功法,終究是散去了。”
玉音子解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道門,也是如此。
玉音子在兩廣的半年,眼見百姓苦難,昔日的戰友,生死不知。
一顆道心,卻是在不知不覺間,沉淪。
“沒事,你讓我想一想,說不定,就有適合你學習的武功。
玉音子,你雖說自己成了魔心,可以我觀之,你的心,還是那顆道心。”
左冷禪一個踉蹌,你又要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