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壓下了左冷禪想說的話。
身在兩廣,就如同身在蛇窟。
舉目望去,都是敵人。
怎麼辦?
殺穿而已。
他不是擅長推理,抽絲剝繭的偵探。
左冷禪,也不過是一個陰謀家而已。
最簡單的辦法,殺穿兩廣,殺光敵人。
若是陷阱,殺穿便是。
鮑大楚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自己就留在江淮。
任我行罷了,還能有聽雨樓可怕?
想到任我行,鮑大楚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算了,想這個魔頭幹什麼?
總之抱著少鏢頭的大腿,天塌了,有高個子的頂著。
順著山路,一路前行。
看的出來,這條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走過了。
荊棘,雜草,蓋住了當年的小道。
玉音子憑著記憶,翻開草皮,在尋找當年的痕跡。
足足走了一天,眾人才看到,一個坍塌的山寨。
“終於找到了,這就是獵魔寨。”
一時間,百感交集。
當年何等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少年俠氣。
現如今,不過是斷壁殘垣。
往事一幕幕,如閃電一般掠過。
“宛兒?”
玉音子的瞳孔,猛地瞪大。
怎麼可能?
他找了五年,足足找了五年。
又為她,念了十五年的經。
道祖,顯靈了嗎?
一道黑色的身影,盤坐在廢墟中,依舊如二十年前一般,風華絕代。
“你老了,這二十年,你去了哪裏?”
玉音子的眼中,已經容不下其它。
腳下一個踉蹌,摸了摸自己蒼老的麵容。
自己也老了,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他是誰?”
蘇平一把按住激動的玉音子。
目光警惕,望向四周。
一片寂靜,並沒有其他人存在。
不像是陷阱。
“少鏢頭,你放開貧道。”
玉音子一雙眸子,充滿了血絲。
“她就是當年獵魔人的首領,年紀輕輕,便是超一流的高手。
最後一戰,為了掩護我們逃生,斷後失蹤,貧道,找了整整五年。”
“你看,她還是當年的獵魔人首領嗎?
她現在,是聽雨樓的殺手。”
蘇平按住玉音子。
果然,又是一個陷阱嗎?
終究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走吧,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了。”
看一眼,蘇平就死心了。
林鎮南,終究沒有這麼容易尋見。
“聽雨樓殺手?不可能!”
玉音子的眸子,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這就是自己尋找了二十年的答案?
可是,眼前的這個,目光空洞,麵色僵硬的女子,真的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敢與天公試比高的奇女子嗎?
“來不及了,少鏢頭,你知道我們當年,為什麼會敗嗎?”
玉音子,慘然一笑。
“貧道今天便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這個世上,唯有邪魔,才能對付邪魔。”
“不是被聽雨樓的高手襲殺,不敵潰敗的嗎?”
蘇平的心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嗬嗬,少鏢頭,聽雨樓,當年是殺人,先誅心。
現在,他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