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長得還挺像……
“一一”頭上頂著兩個小龍角的零澈在喊:“你父君在找你哦。”
小家夥連忙跑了,無間地獄的管理者眼神晦暗不明,原來叫一一呀,可真是巧。
她偏頭問,“那孩子的父君是誰?”
八卦的光明神朝著小家夥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說:“神官長。”
不遠處,堯光上神把小徒弟抱了起來:“別亂跑,走丟了可沒人去找你。”
零澈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
師尊不找她,他師姐絕對不會不找她。
“父君,你慢點,前麵有台階。”
一一眼裏,他最愛的父君上看不了的,是失明的。
可神明就算是眼睛出了問題,哪裏會真的看不見,不過神官長倒是很樂意配自家的小兒玩這遊戲。
遠遠的,無間地獄的管理者便看見了,那一半大的小孩牽著他,好似失了明的……父君,
她回頭,繼續問:“神官長的眼睛?”
光明神說:“很早就這樣了,但是神明都有神識在身,那神官長倒也不是真的看不見,不過若是下了界,受規則影響,多半會真的失明。”
“不過聽說這神官長神識跟強大,上次下界也隻是模糊的世界,並沒有失明。”怕長期居於閉塞的無間地獄管理者不明白,光明神有解釋道:“模糊兩千度。”
這裏的模糊不是近視,也不是遠視。
近視的看不清遠處的東西,遠視的人看不清近處的東西,模糊便是都看不清。
“不過好像是隻針對人像。”
“東西方,像神官長這樣失明的人多嗎?”
“他這眼能治,但是他自己不治,所以就他一個。”
她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應該是他了沒錯,可他……怎麼把他崽給帶上來了?。
神官長的位次在靠前的位置,庭宴隨著悠遠的鍾聲敲響便開始了。
流水的食物,鐵打的神明。
光線刺眼,神官長全程閉著眼,一刻鍾後,神官長麵上的白綾變成了黑色,沒辦法,距離光明神太近了。
“父君。”小家夥有些擔心,踮著腳尖,伸出小手給人擋光。
無間地獄的管理者回眸,冷冷的看了眼身旁的光明神,“喂,小崽,別發光了。”
光明神:“……”他是沒她大,可他不小啊!
神官長離席了,本想把一一交給同行的人帶一會,結果小家夥不願意,非要跟著離開,於是兩個人就都走了。
無間地獄的管理者擦了擦手,對身旁的光明神過:“小崽,我先走一步。”
光明神:“……”
庭宴的後花園裏,小家夥忙前忙後:“父君,還疼嗎?”
早不疼了,隻是說,那光明神也不知道是不是進來新上任的,竟也不知收斂一下一身的光芒,萬一物極必反,激發了體內的黑暗神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光明神和黑暗神是鮮少的一體神,不過這是個秘密。
“一一。”神官長覆在臉上的手掌拿了下來,說:“去給父君倒杯水來。”
小家夥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出來吧,別躲了。”神官長從藤椅上坐了起來,白綾下閉合的雙眸微微睜開了些,從她跟上他入了後花園的那一刻,他便察覺了。
她倚著玻璃花房,笑意盈盈:“神官長大人這眼……在不治可就真治不好了呢。”
不過是一點明媚的光就刺痛,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她無關呢?她可不希望他是個瞎子。
須臾,她手裏多了條白綾,說:“這是無間地獄裏至陰至柔的陰氣製成的,神官長可以試試,比你手裏的雲霧紗要好的多。”
神官長半信半疑,抬手結果,換下了麵上的白綾,冰冰涼涼的遮擋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可見光線,的確是無間地獄裏的東西。
“多謝。”
倚在玻璃花房上的人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今天天氣不好,並沒有星星,那……要不要認他呢?他似乎並沒有認出她來。
也對,若不是那神似邢俞舟模樣的小孩以及那剛剛上任不久的光明神,她也認不出他來。
變化太大了,他們都不是原來的模樣。
。小家夥抱著水杯回來了,神官長泯了一口,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說:“明日我們便回去。”
小家夥問:“回小陽穀嗎?”
“嗯。”他應了身,沒在說話,明日,是十二月二日,她的生日。
人世間滄海桑田,正陽城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