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啊!”陳荊野都要哭了:“這又不是小孩子了,關什麼地下室啊,別這樣啊!”
白茵眼神堅定,毫無懼色地反問:“所以陳淮驍小時候做錯事,您也把他關到地下室嗎?”
“你別說了!”陳荊野急得汗水襟襟而下,死命拉拽著白茵:“你別說了!我們家沒有這樣的事,你不能頂撞爺爺!”
“把她給我關進去!”
陳老爺子背過身,使勁兒錘了錘拐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陳荊野還想說什麼,白茵卻反揪住了他的袖子:“行,我要不到答案也不會走,地下室在哪裏,我自己去。”
陳荊野生怕她和陳老爺子再鬧出什麼矛盾來,忙不迭把這位祖宗送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燈光昏暗,不過好在有廁所,還能將就著睡一晚上。
他給白茵拿了被單毯子,鋪在了小沙發上,心有餘悸地責備道:“你簡直是個瘋女人,我三哥怎麼會娶了你這麼瘋的女人,他都不敢這樣對爺爺講話的。”
白茵坐在沙發邊,正要開口,陳荊野連忙道:“你可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先溜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閃身跑上了樓梯,逃之夭夭。
……
出了地下室,陳荊野摸出了手機,撥通陳淮驍的電話。
電話被陳淮驍掛了兩次,這才接聽,嗓音也特別不耐煩:“我在開會,有什麼事明天說。”
“等不了明天了,你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寶貝夫人,被老爺子關進地下室了。”
“……”
幾秒之後,陳淮驍沉聲道:“我現在過來,你給我守著她。”
“我守著她?我累一天了我…”
嘟嘟嘟嘟,陳淮驍已經掛了電話。
陳淮驍連夜開車從臨市趕回來,後半夜才抵達老爺子的湖畔別墅。
下車後,他大步流星地走進院門。
陳荊野打著嗬欠,站在院門邊:“別走正門,爺爺已經睡著了,從後麵走,他不知道你回來了。”
“阿茵呢?”
“她被關在地下室。”
陳淮驍臉色冷了冷:“你把她鎖了?”
“這不是我啊!”陳荊野帶著他走到後花園的地下室門邊:“是爺爺讓關的,嫂子也是硬骨頭,本來…說句軟話爺爺不會計較的,偏她要和老爺子硬碰硬。”
“阿茵就是這樣的性子。”
陳淮驍走下了長長的甬道樓梯,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開門。”
“可是…爺爺說誰來了也不讓開。”
白茵本來也沒睡著,聽到了陳淮驍的聲音,走到門邊,不確信地問:“是哥哥嗎?”
“白茵,別怕,我來了。”
“我…沒怕,你不是在臨市參加金融峰會嗎?”
“結束了,連夜回來,看到你不在,陳荊野說你在湖畔別墅。”
“我沒想到爺爺會生這麼大的氣。”白茵低聲道:“你快回去吧,現在好晚了,回去休息,我沒事的。”
“陳荊野,開門。”
陳荊野糾結地說:“三哥,你別為難我啊。”
“我讓你開門。”陳淮驍帶著不容抗辯的語氣。
陳荊野歎了口氣,終於摸出鑰匙開了門。
房門打開了,陳淮驍穿著一身純黑高定西裝走進來。
顯然是剛從峰會回來,風塵仆仆,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他四下裏望了望,房間設施簡陋,沒什麼家具,連暖氣都沒有,沙發上有一條薄薄的毯子。白茵合衣而睡,長發淩亂,乖巧的臉蛋帶著幾分倦色,妝都還沒卸,眼線有些花了。
“白茵,冷嗎?”
“不冷。”
陳荊野坐在了沙發上,笑說道:“外麵一口一個阿茵,進來了怎麼反而生疏了。”
陳淮驍冷冷睨他一眼:“出去。”
“不是,三哥…你別說今晚你也…”
“我跟你嫂子待在一起。”
陳荊野晃了晃手裏的鑰匙:“我可是要鎖門的,這地下室連信號都沒有,你確定要留下來?”
陳淮驍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你出去吧。”
陳荊野無奈,隻能退出地下室,鎖上了房門。
白茵和他坐在了沙發上,又是愧疚、又是無奈:“看吧,就一個小沙發,你來了,咱倆都沒地方睡。”
“闖了這麼大的禍,你還想睡個好覺?”
白茵蜷著腿窩在沙發裏,將亞麻小毯子蓋在了腿上:“我不覺得這是闖禍。”
“爺爺對你比他幾個孫子都好,你大概以為他是慈祥的長輩。”陳淮驍無奈道:“陳荊野,早些年進娛樂圈,骨頭都差點讓他打斷。”
“難怪他這麼怕爺爺。”白茵抱緊了膝蓋,悶聲說:“我小時候沒受過長輩嚴苛的教育,有的隻是白眼和冷漠,所以我對長輩沒有敬畏,你就當我是不服管教的野孩子吧。”
陳淮驍望她一眼,良久,淡淡道:“過來。”
“過哪裏來?”
陳淮驍懶得解釋,揪著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過來,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腿上:“睡會兒,明天一早去向爺爺道歉,然後回家。”
白茵側臥著,悶聲說:“不道歉。”
“你不道歉,我就得陪你一直住在地下室。”
“你也可以走啊,又沒讓你陪著。”
“我是你丈夫。”
白茵終於不和他爭辯了。
這句話,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安心的力量。
陳淮驍的手輕輕拍在她的背後,溫柔地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
白茵閉上了眼睛,用細糯的嗓音問:“哥哥,你剛剛叫我什麼?”
“什麼?”
“在外麵的時候,陳荊野說你叫我什麼來著。”
“睡覺。”
白茵翻過身,平躺在他的腿上,一雙烏黑清澈的水眸望著他:“你說了我就睡。”
陳淮驍抿了抿薄唇,居然有點不好意思地偏頭笑了一下,捂住了她的眼睛:“快睡,少廢話。”
白茵乖巧地閉上了眼睛:“晚安,哥哥。”
“晚安,阿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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