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請王四爺喝酒?”
“應該是偶然趕上了。”
尹薄意小聲道:“皇上微服出巡,命我伴駕。正好碰上王四爺,說來說去,不知怎麼他們就尋了一個酒肆一起喝最劣的酒,也是從他們話中,我看出幾分端倪。”
“王四爺根本不想讓王七嫁給顧三少。”
“啊,皇上呢?”
“皇上也醉了,不知酒醒後還會不會記住王四爺的狂言。”
“老爺很看重王四爺?”
“嗯,有點意思,他同皇上頗為契合。”尹薄意眼底閃過困惑,“他們如同多年的知己,王四爺倒是個人才,是意外了解聖意,還是他知道……死而複生果然同尋常人不一樣,不是有人說會多出一份閱曆?”
“百姓倒是有這說法,畢竟是見過閻羅王或是神仙的。”
“你給嘉穎準備嫁妝,以前我還擔心王譯信,如今看來,他縱使官職不如我,將來的聖寵也會在我之上,皇上把我當作能臣幹將看,把他……看作知己。”
尹薄意歎息,做帝王的知己,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了的。
李夫人徹底打消了對這門婚事的疑慮,“該準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給嘉穎的嫁妝比照二丫頭。”
尹薄意雖然也有額外收入,但並不貪墨銀子,尹嘉穎自然趕不上他原配嫡女的十裏紅妝,李夫人也從沒惦記過繼女的嫁妝,反倒在繼女出嫁前,按照慣例又補給了繼女一筆嫁妝。
“王家最近會熱鬧一些,夫人盡管看戲就是。”尹薄意不想再提嫁妝的事情,饒有興趣的說道:“有人眼皮子淺,一準會後悔的。”
宿醉時候,王譯信合著解救湯,揉了揉額頭,“我是怎麼回來的?”
“尹大人的隨從幫著奴才抬您回來的。”明哥兒低聲道:“您喝得也太多了。”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機會,再不加緊,我豈不是會一直跟在顧天澤身後吃土?我是如何都不會再受他的好意了。”
昨日意外碰到乾元帝,王譯信怎能再錯過機會?
他可比顧天澤更了解乾元帝,嗯,雖然是失去了顧天澤的乾元帝,然乾元帝的性情改變不大,所以他們兩個都喝醉了……王譯信唇邊帶著幾分舒暢般的笑意,不是乾元帝的侍衛送他回來就好,省得王家人再生出別的念頭。
尹薄意果然是個聰明至極的人,王譯信好歹也是兩世為人,他能得到乾元帝的重視不容易,尹薄意隻憑著直覺就能灌醉他。
他不如尹薄意。
王譯信聽見外麵很熱鬧,問道:“怎麼了這是?”
“是瀚少爺在文會上打出風頭,他的詩文被評為一等。”
“什麼文會?”
“華軒會。”
“一等?”王譯信皺緊了眉頭,以王端瀚的文采根本不可能在華軒會上被評為一等,王端瀚在詩詞上的才華隻能說尋常,“你且把他的詩詞念來聽聽。”
明哥兒把詩詞念了一遍,道:“聽說是急性成詩。”
王譯信從炕上爬起,隨後又躺了回去,“王芷璿不害死他真是不甘心,好巧,好巧啊。”
昨天他也同乾元帝說起了這首詩詞……這首本來他前生寫給乾元帝的詩詞。
王譯信是當時的詩詞大家,有很多首膾炙人口詩詞,王端瀚竟然‘抄襲’了他的詩詞?
抄襲隻會被人嘲笑,王端瀚科舉之路隻怕是……王譯信起身給乾元帝寫了一封折子,希望能略略挽回一些影響,這也是他唯一能為王端瀚做得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