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玉鱗之消失已經是兩前的事。
兩前諾丁城內出現了一場魂師私鬥。
其中一人是四環魂宗實力,而另一人則是一名年僅六歲的白發少年。
然而據當時躲起來的目擊者所言,反而是那六歲的少年在正麵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幾乎壓得那個魂宗難以反擊,最後甚至硬生生將對方魂宗的武魂打爆!
圍觀者三觀碎了一地。
隻是少年終究年幼,體力和魂力跟不上來,最後還是被那四環魂宗帶走了。
……
“三,鱗之那麼厲害,他一定會沒事的……”
舞扯了扯唐三袖子,姑娘臉上掛著難以消去的愁容,但還是一臉擔心的安慰著身邊的少年。
唐三回過頭去,往日少年臉上的平靜、和煦早已不見,失神中帶著一絲懊悔,藍色的眸子裏無甚光彩。
他看了一眼舞,扯了個不太好看的笑容:“嗯,老師,鱗之家族的人已經趕來了,很快就能將鱗之找回來的了,明明好要給大家做槐花餅……”
到一半,唐三臉色變得難看,苦澀道:“如果,如果當時我也在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舞,你知道嗎,鱗之看起來總是胡鬧,偶爾還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可在我眼中,鱗之就是我的弟弟。
隻是一直以來,卻是鱗之在幫我,也教了我很多東西,結果在鱗之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他身邊……”
越唐三臉上越是痛苦,這種不能守護身邊人的感覺,是如此令人無力。
甚至如今搜救玉鱗之的行動中他都沒有資格參與。
他為數不多的親人,父親已經離開,如今連鱗之也被人從他身邊剝奪。
他想到自己前世,難道自己真的就是煞孤星,自己不配擁有那些……
突然,舞上前將其抱住,哭著安慰道:“不要再了,三,你已經兩沒有休息了,鱗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姑娘不知是安慰唐三還是安慰著自己,聲音中是忍不住的哭腔,身子一抖一抖的。
不止是唐三,舞也是因為擔心玉鱗之兩沒有合過眼,那個白發少年身上像是一道光般耀眼。
總是有著各種奇怪的點子,總是帶自己吃各種好吃的,玩各種好玩的,像是在他身邊就永遠是歡聲笑語,讓人忍不住靠近。
而且,玉鱗之是她來到人類世界裏對自己最好的人。
因為擔心玉鱗之的處境,作為諾丁學院的大姐頭,此時卻哭的像個姑娘,啜泣幾聲後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眼角帶著淚痕在唐三懷中睡了過去。
唐三目光柔和地將舞放在宿舍床上,瘦的身子看著窗外冷冷月色,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自己的弱。
他此刻發誓自己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能守護自己身邊的一切!
……
“來人啊!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我可以既往不咎,等我唐伯伯來了那可就不一定了嗷!”
正此時,鐵門轉動,像是兩塊鏽跡斑斑鐵片摩擦過的聲音,昏暗的地道照進一束光。
還真的有人進來了。
喊了半玉鱗之喉嚨也有點幹了。
而且因為不知多久沒有進食,此時身子還很虛弱,停下謾罵後一陣咳嗽,身後的戀紅塵碎步跑來拍著他的背,臉上帶著擔憂:
“你沒事吧,要不我來幫你喊,雖然我沒試過,但我娘我嗓門大,別的都不行,就是特別能喊。”
姑娘聲音輕輕的,幾句話後也跟著咳嗽,看她病弱的樣子,也不知怎麼得出自己嗓門大的結論,讓她來喊玉鱗之怕被人指責虐待老弱婦孺。
這個年紀普遍女孩子比男孩子高,而且戀紅塵還大玉鱗之幾歲,比玉鱗之高了一個頭。
玉鱗之眼中明滅不定,因為來的這人他居然還認識。
正是那個被他砍爆了武魂的四環魂宗。
隻是此時這老伯臉上蒼白,看起來也沒那日所見精神,顯然武魂破碎對他也造成了重創。
鍾五麵色複雜地看了地牢內少年一眼,帶著恨意地咬著牙,卻還是將手中食盒放下:“子,吃吧,能投身到邪神大人懷抱是你的榮幸。”
玉鱗之腦子飛速思考,他不是一個聽由命的人,眼下任何能利用的東西都是逃生的機會。
這人被自己砍爆了武魂,就算沒有重傷,想要將武魂修複也不知要多少年,甚至終身也沒有機會恢複,可能連魂師也當不成了。
而且明明是自己讓他從魂師變成普通人,此時卻絲毫不敢對自己作何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