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在煮屎嗎?”
“你娘做的槐花餅,吃吧,能吃。”
“娘親,鱗之能不能不吃啊?”
“不能!玉鱗之我告訴你,這些娘全是做給你吃的,一個也不準留,你爹當年可喜歡我做的槐花餅,現在他想吃還吃不到呢!”
“鱗之還有爹?
“得多稀奇?還是他教娘親做的。”
“娘親,要不你教鱗之做槐花餅吧,以後你想吃鱗之做給你吃。”
……
玉鱗之感覺腦子發脹,無序且駁雜的念頭充斥。
他想停下這些念頭卻不斷陷入混亂中,腦子裏無時無刻響起各種沒有意義的對話和聲音。
就很煩。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的各處神經重新經由意識接管,他逐漸感受到自己沉重的腦袋,酸痛的四肢,疲敝的軀幹,以及自己軀幹下躺著的又冷又硬的地麵。
比唐三家的床還硬。
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地上?
毫無預兆,躺在地上昏迷的少年忽然睜開眼睛,隻是感覺是睜開眼睛和閉著沒什麼區別。
好暗……
昏暗的室內像是地下墓穴,唯有一雙幹淨明亮的雙眸浮動金色流光。
暈倒前的畫麵像是一片片碎片,他漸漸回想起鬧市街頭遇到的那個奇怪的賣麻花老頭。
什麼賣麻花的老頭,暈得腦子都不靈光了,那是個四環魂宗,而且還是個人販子。
不對,有魂宗實力為何還會去當人販子,這不就是國王拿金鋤頭耕地嗎,根本就不通!
對方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目的。
想著想著又開始頭痛起來。
渾身酸麻,還是第一次受到那麼重的傷……
“請問,能別再戳我臉嗎?挺癢的。”
玉鱗之突然出聲道,將那個自從他睜開眼睛後,一直一臉好奇寶寶似的拿細柔手指戳自己臉頰的姑娘嚇了一跳。
被嚇了一跳的姑娘瞪大著眼睛,跪坐在玉鱗之身邊,手指又無意識地戳了戳他的臉。
兩人開始大眼瞪眼起來。
“原來你會話啊,我看你醒後就一直在發呆,我還以為你不會話呢。”
少女聲音不,但很輕,輕到有些空靈,像是用喘氣聲在話。
樣子充滿稚氣,正一臉驚喜地看著躺在麵前的玉鱗之。
從玉鱗之醒過來後,他就在打量這裏的處境。
環境昏暗,像是夜間連月光都沒有的林間。
隻是玉鱗之武魂是眼睛,倒是還看得清楚,旁邊有孩子的抽泣聲,空氣中帶著腐敗的餿臭,不過時不時還飄來一股很淡的幽香味。
幽香估計就是身邊這個少女身上傳來,年齡比自己大幾歲的樣子。
臉色看起來有點病態的白皙,年紀長著一雙桃花眼,眼下臥蟬像是一直蓄著笑意。
嘴巴和鼻子都很巧,嘴唇很薄,穿著一條紅白主色的裙子。
裙子的設計玉鱗之覺得很陌生,不像鬥帝國這邊的風格,裁縫和材質能看出裙子價格不菲,隻是此時裙子上有些泥濘。
不止裙子,少女發色也是紅色的,腦袋上紮了兩個可愛的丸子,身後一頭紅色秀發及肩,踩著一雙紅色的皮靴。
少女長得很好看,氣質也是出塵的好,一身紅裝素裹像是服侍神明的巫女。
一個紅發巫女囚禁在地下室內,想想還挺帶感的怎麼回事。
明明渾身紅得跟個炮仗似的,應該很喜慶才對,但是少女很瘦。
是那種枯瘦,感像是皮下就是骨頭,沒有幾兩肉,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
她看著玉鱗之眯著眼笑:“我叫戀紅塵,你叫什麼名字啊?”
戀紅塵,連名字都帶個紅字,好奇怪的名字。
而且不知為何,這個叫戀紅塵的少女話的語調也感覺怪怪的,感覺上對鬥羅大陸的官話掌握有些陌生。
“我叫……玉鱗之。”他聲音有些沙啞。
玉鱗之強忍身上劇痛,坐了起來,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裏應該是個地牢。
地牢內有很多房間,每個房間內好像都有人。
他所處的牢房內,除了他和戀紅塵外,還有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蜷縮在離玉鱗之二人較遠的另一個角落啜泣懼怕地看著他。
“這裏是哪裏嗎?”玉鱗之問向一旁的少女。
“聖教,邪神的堂口。”戀紅塵脆生生道,然後又咳嗽幾聲。
玉鱗之聞罷皺眉,聖教?在大陸從來沒聽過的組織,光從名字就像個邪教。
事情越來越令人頭大了。
要快點想辦法離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