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所用的招式,是亂披風錘法的改編。
本以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他這輩子都不會用上。
不同於亂披風隻是九九八十一錘,他將亂披風每一式又拆解成了九式,讓攀升的速度緩了下來。
同時讓自己身體能更循環漸進適應攀升的力量,以及減少反作用力的損傷。
經他改良後的‘亂披風七百二十九瘋狗亂刀術’,有著整整七百二十九刀!
威力跟亂披風錘法一樣,但降低了對身體的傷害。
他能怎麼辦?他隻是一個弱的輔助係魂師!
兩百四十七……
兩百九十二……
叮叮叮叮——
三百零八、三百四十二、三百九十二……
空氣中隻餘下一道白色的影子,以及無數迸射的火星。
地麵已經被踩得破碎,不時飛濺出去的劍氣劈在一邊的街道上,掀翻無數攤販,在街道兩邊牆上肆意宣泄著暴力,留下數米到十數米的劍痕。
不知不覺間,一個老漢和滿身是血的白少年從大街南邊一路廝殺破壞了整條街道。
三百九十三!
轟!
又是一記劈砍,這次被挑飛的劍氣掃向一家不大的麵館。
橫飛的劍氣直接將整座樓劈成兩半!
傾斜斷裂的樓發出悲鳴,倒塌掀起漫塵土。
玉鱗之皮下毛細血管盡數破裂,同時鮮血從他全身皮膚內析出。
玉鱗之有預感,當攀升到四百時,他的胳膊絕對要爆掉!
隻是很慶幸也很可惜的是,他已經無力再揮出下一刀了……
鍾五虎口被震得發麻,覺得自己就快握不住手中武魂。
如果讓他選擇,打死也不會挑上這個恐怖的少年。
從一開始的招架有餘,到現在每一次仿佛被一頭巨獸撞擊著。
這個鬼簡直就是妖怪,這才幾歲,為何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木刀上遍布細的刻痕。
而鐮刀上卻隻有一道有些明顯的缺口。
是因為對方武魂品質高,強度硬嗎?
當然不是!
是因為從大街東麵砍到西麵,玉鱗之砍了三百九十三刀,他三百九十三刀通通砍在了一個地方!
鍾五臉上有恐懼,不敢置信,嘴角不斷抽動,眼皮和心髒都在狂跳。
他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已經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表情,語氣帶著劫後餘生的瘋狂:
“怎麼……怎麼才三百九十二刀啊,太可惜了,如果你學完第三百九十三刀,一定可以打贏我,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唔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鱗之心下一狠,感覺是在跟自己較勁般,腳尖在地麵上踏出一個坑洞。
拚盡全力砍出疊加了三百九十三下之後的最強一刀!
砰!
清脆的響聲。
那把死死擋在他麵前的巨鐮化作漫飛碎。
玉鱗滿身是血,渾身赤紅,酷似妖魔。
銀白色的長發上染上了不少血汙,唯有一雙明亮的金瞳還是幹淨的。
他死死瞪著麵前之人。
明明此時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但卻感覺內心無比暢意,咧著嘴露出一口血牙笑了起來。
他成功以魂師之姿,以一個輔助係魂師的身份,打爆了一個魂宗級別戰魂師的器武魂!
被這個詭異少年這般盯著發笑,鍾五感覺後頸發涼,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碎掉的巨鐮。
下一秒,少年又是一刀砍來。
但是鍾五已經呆滯得忘記閃避。
這一刻,他覺得這個個子還不到他腰間的鬼才是魂宗。
自己加入聖教之後的經曆仿佛隻是一場夢。
現在這個夢,生生在這個少年的三百九十四刀之下劈得粉碎。
像他的武魂一樣,碎得漫都是。
他眼前恍惚,感覺自己始終都是村子裏那個一事無成的鍾五。
不過,這一刀也已經無需躲閃。
因為這一刀仿佛是不肯死在秋後的夏蟬發出最後一聲悲鳴。
這個白發魔鬼,甚至連步子也是左歪右拐的,握著刀的手顫抖如篩糠。
刀光劍影間,隻劈砍在鍾五身前半尺的地方。
揮舞的刀尖,將一朵剛好下落的槐花砍成了兩半。
“真踏馬倒黴。”
玉鱗之再無半分力氣支撐,沉重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