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的幾人,都是麵容微肅。燕回修為高深僅次蕭守心,驀然片刻之後,也麵色凝重道:“此陣連結下方水眼火山,果然是頗為棘手!強行破除,不但寶庫之內的靈物,都不能保全,我等隻怕亦有滅頂之災,要卷入水爆火潮之中難以脫身。換成是金丹,直接就死了。那位建此寶庫的聶氏家主,好毒的心思。這是寧願把所有靈珍都全數付諸一炬,也不願讓外人得了去。”
言中倒沒什麼憤恨,換成他自己,也是一樣的做法。
“如今方法有二,一法是取聶家的嫡係血脈後人的精血,不過據我所知,如今的聶家,已經隻餘下聶仙鈴一人而已。其餘還有二幾位血脈雖近,卻未曾繼承聶氏的傳承法印,也未能築基,算不得嫡脈後人。”
永如此刻也正色看著眼前的這座堵塞寶庫的山石,這應該是四階的青海雲罡石,除此之外,周圍的石材也是差不多的質地。
隻有如此,才能鎮壓抵禦住此處的水下暗潮,守護寶庫庫門,使庫內一應靈珍,都能在碎風海內完好保存。也使後世意欲奪此寶庫的外人,會感覺異常的棘手。
永如幾乎想不出什麼妥當的方法,可以在不驚動禁陣的情況下,將這些石頭破開。
“此法可直接排除,一來時間上不允許,二來聶仙鈴已是離塵宗最出色的三位弟子之一,接觸不易。至於第二個方法,就是先行截斷地脈水眼,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麼?”
蕭守心的嘴角旁,泛出了幾分苦意,他心知永如所言之策確實可行,也是最妥當之法。
然而此策缺點卻是耗時甚巨,至少也需三五日時間不可,恰恰是他最不願見到的。
“其實按部就班的破陣,也不是不可。隻是如此一來——”
永如說話之時,微搖著頭:“多半會耗用更多的時間!而且,很難防範那聶家在陣中留下的暗手陷阱。一旦有什麼疏忽大意,後果難測。倒是這截斷地脈水眼之法,最多三五日就可辦到。”
“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破陣,就連師弟都沒把握?”
蕭守心眉頭微挑,已聽出了永如的言下之意。
他這師弟,修為雖在太平道諸位元神修士中墊底,然而卻又是門中事實上的陣道第一人。既是說次陣強破不得,那就不用去想了。
三五日麼?倒是與他預料中的差不多。
略一思忖,蕭守心就已決意已定:“那就依師弟之眼,盡量在三日之內,截斷地脈水眼。”
“你我五人聯手,鎮壓水眼,截斷地脈,都是小事。”
幾人中靈淵真人,卻是憂心忡忡:“我擔心拖延太久,叁法與李玄安,隻怕必有反應。”
“他不敢!”
冷冷的說完,蕭守心卻又望向了西麵方向:“不過你我等人,也就隻有三日時間而已!”
翡翠原內的那場大戰,最多一日之內就會有結果。之後一兩日之內,參法就可知曉此戰勝負。那時叁法,就已可決斷到底與他是戰是和,是拚死幹擾,還是就此退去。
結果雖是多半以後者居多,然而前一個可能,也不可不防。
而當說出這句話時,蕭守心內卻又莫名的,忽然一陣驚悸。強烈的不安感,湧入心靈。
也就在同一時間,距離碎風海聶家寶庫暗礁,大約一千二百裏外的所在,
秦鋒笑意盈盈的透過一麵太虛子鏡,著看莊小湖手中的那件‘窺天照影環’,尤其是環中那幾個顯得尤其強盛的光點。
“這幾人,你確認是那蕭守心?”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定論,秦鋒這麼做,隻是為從莊無道的口中,再做確定而已。
而此時莊小湖的臉上,神情也是少有的自信。
“定是蕭守心,絕不會有錯!”
遠眺那狂烈風暴的深處,莊小湖眸中閃過微光:“還有一位是重陽子,當初我拜入沈家之時,曾經被帶往冰泉山參拜家主。這兩位的氣機特征,哪怕化成灰我也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