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和談未然交手數下,竟然是一時不相上下,暗自凜然,嘴上不依不饒傲然道:“我以為你如此狂妄,有多少本錢,原來也不過如此。”
此時,忽然一條身影化為光芒,從莊家之中轟然橫空而來,鬼魅一樣悄然偷襲談未然!
此人一出手,赫然就是十成拳意,氣勢登峰造極,顯然是醞釀已久,才在這個激戰的關鍵時刻突然偷襲。
激戰的光團中,傳出談未然一聲響徹天地的嗤笑:“憑這點本事,也想偷襲我?再練個百八十年吧。”
轉眼,靈氣湧動。瘋狂的聚攏而去,恢弘的紫色劍氣中,激蕩著令人震駭的光滑,宛如九天神雷劈下來。
裴蓉蓉安靜矗立一旁,此時動容不已:“劍中精魄!”
哪怕隻有一成劍魄,也足夠驚人了。就好像談未然當初在劍池,憑神魂中的七八成劍魄,根本就招架不住一成劍魂,是同樣的道理。
真意和精魄之間,不是力量積累的差別,而是質量層次的差距。
天空好似被一劍綻裂,紫色狂雷刹那落下來。轟隆的一個驚爆,頓就將那偷襲者當場斬得狂噴鮮血。
秦良臉色瞬變,一刀赫然被談未然雲淡風輕橫劍格擋下來,一劍流暢自如的轉動而出,恢弘紫雷轟斬中那偷襲者的胸膛。
幾乎同時,談未然回轉身子,跗骨直追。赫然爆發的紫色,竟然將整片天地都渲染變色,哪怕收起了劍魄,連續追斬五百多丈,終於將那靈遊境霸道的活活斬殺。
一腳踢回,屍體砰的墜落在莊家大院中。
“老祖!”莊友仁等莊家眾人失聲驚呼,莊家唯一的靈遊境,就是最大的支柱。然而,這根支柱不堪一擊的轟然倒塌,這時終於肝膽俱裂。
就是被譽為落霞宗三百年來最出色的七師兄,凝練劍魄的時候,也絕沒有這麼年輕吧。秦良忽然打了個寒戰,一種寒意從心底冒出來。
裴蓉蓉在一旁輕輕的拉開秦良,凝重傳音:“這人非常厲害,莫要動手了。”
談未然飄然落下,歪頭環顧,半譏笑半淡然道:“怎麼樣,還有沒有第二個靈遊境?”
來的路上,就知莊家有一個靈遊境老祖。若是初出茅廬的年輕武者,興許激戰當口會一時熱血過頭忘卻,談未然又怎會疏忽這種藏在暗中的威脅。
莊友仁一身鮮血都快要凍僵了,此時迫不及待張口:“我們莊家願意……”
紫色光暈迸發,劍氣橫掃而過,形成一個扇麵的弧度,將沿途數十名莊家人斬殺得身首異處。莊友仁的最後一句求饒的話堵在喉頭,到底沒能說出來。
沒了秦良阻撓,談未然橫掃幾條劍氣,就將莊家人斬殺掉,淡淡收劍回鞘:“現在才來承諾,不嫌太晚了嗎。”
“所以,我才說,機會稍縱即逝,抓住機會才是最要緊的。”談未然一語雙關,笑吟吟似乎做了一樁最平常不過的小事。
秦良端詳他半晌,似要將此人記下來,難堪的抱拳一下,一言不發轉身就和裴蓉蓉揚長而去。
“嘿。”
聽得談未然輕佻的喊聲,秦良臉上浮現一縷青白之色,這位落霞宗傑出弟子硬著頭皮轉身。他永遠不知道,如果不知趣,眼前這殺人如麻的少年會不會將他順手也斬了。
談未然指著伊小芸,露齒一笑道:“承諾何在?”
秦良用力掐住掌心,令自己冷靜下來,冷冷道:“我們落霞宗,不像閣下這麼下作,連修為遠不如自己的人都殺。伊家和此事本來就不相幹,我們不會找他們麻煩。”
轉身又要走,談未然又是嘿了一聲喊住。錯非裴蓉蓉在一旁連連示意,秦良幾乎按捺不住怒火,大吼道:“何事!”
談未然微笑如春風,道:“莊家在暗中圖謀伊家的武道傳承,把這句話帶給你的長輩。”
秦良一愣,看看已成廢墟的莊家,看看在一旁嚇呆的伊小芸,羞憤欲絕的掩麵而去!
裴蓉蓉深深看了一眼,將談未然的容顏印刻在腦海中,轉身追趕上前去,低聲道:“他說的,興許是真的。”
秦良聞言愈是垂頭喪氣,,不是興許,而是八成屬實,裴蓉蓉是婉轉的表達。憑談未然的實力,作為過路客,實在不可能在這種事上撒謊。
飛掠老遠之後,裴蓉蓉不由回首,即便知曉已看不見那個異常強大的少年了。
那少年必定是去參加演武的人之一,必是今次鬥武上的強敵之一。她心中期待著,在演武戰上能和那少年一分高下。
今次的小不周山演武大戰,定會出人意料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