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之後,寡婦張倩翻身睡了過去。
李文武起身往火爐裏添上兩塊柴,沏了杯茶端上床,重新梳理細微,天寒冽,盧俊奇親自帶隊巡山引發了李文武的警覺,李文武放不下的是下套使用的鋼絲,鋼絲是從廢舊輪胎摳出來的,廢舊輪胎是從村西報廢的車輛上撬下來的。
牛老漢問你搞這些鋼絲幹什麼?
其實不問也能猜到,靠山吃山,老千山盛產活物,石門村村民偶爾下套整兩底品級野味也就像割草一樣,對這種事護林隊往往是睜一眼閉一眼,多以警告。
跟牛老漢可以說是編個鋼絲網養雞鴨。
牛老漢半信半疑。
這話搪塞不了盧隊長。
圖省錢,百密一疏。
就是這一疏,整得盧俊奇像蒼蠅嗅到了屎香,鋼絲,報廢的廢舊輪胎,村西牛老漢的破舊輪胎丟得到處都是。
軲轆還在,軲轆裏的鋼絲沒了。
巡山回到村公所,英明神武的盧隊長臀部長瘡坐不住,拿起雙節棍去了村西找牛老漢問事。
天沒下雪,天色陰沉得厲害,寒冽的氣候沒有一點解凍的跡象。
電網電力不足,天沒黑就把石門村的電停了,好在村民們習以為常,早已沒了抱怨。
擱城裏,這狀況搞不好會死人。
石門村守著原始深林老千山木柴豐厚,取暖不成問題,牲畜圈養在密不透風的茅草房,屁事沒有,倒也安逸。
寡婦張倩一覺醒來,美美地撐了個懶腰,一蹬腿爬到李文武身上,李文武靠著枕頭一直沒睡。
“說說?俺們給你續茶。”
張倩赤條條一絲不掛地爬了起來,端起茶杯下了床,把殘茶倒了重泡,李文武看著她的豐潤如脂,默默地喘了口氣,是禍躲不過,躲不過還怕他個屌,老子們得雄起。
李文武放下了對盧俊奇的考量,起床給火爐添柴,準備和張倩再鬧一回,不成想“啪啪”門響了起來。
是護林隊的人來了,敲了兩下沒了耐心便吼了起來:“開門!盧隊長傳喚李文武!”
“等等,不等你們先走著,俺們隨後就來。”
寡婦張倩沒一絲慌張,光著身子進來和李文武一起穿戴,之後她要跟著去,用毛巾包裹剛沏好的茶,厚厚地裹了兩層抱在懷裏出了門,不卑不亢的情緒影響著李文武,凡事不驚慌。
到了村公所,盧俊奇見張寡婦跟著來了,瞅了一眼左右,說:“大冷的天讓個女人跑來跑去,這一會天就黑了,路上摔著怎麼是好!”
言下之意有著弦外之音,他要拘押李文武。
李文武拿過張倩懷裏的茶杯,撩了撩手讓她走,轉身問:“什麼傳喚?這是有損聲譽的事,盧隊長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還不走了。”
盧俊奇微微動了一下眉頭,這書生不是善茬,事辦急了,盧俊奇一抬頭直奔主題:“你抽走了廢舊輪胎裏的鋼絲,拿去幹什麼?”
李文武蒙了,倏地想了起來,回問:“這犯法?”
“聽你說。”
“你去水庫裏撈,撈深一點。”
“鋼絲丟進水庫裏,莫不是有人偷魚?”
“這事你也管?”
盧俊奇抹了把臉,當即笑了起來,“管不了。”隨後說道:“天還亮著,不走我也沒辦法。”
李文武端著茶杯冷笑,盧俊奇腆著厚臉進一步說:“行啦!一場誤會,給我個麵子好不好?要不找個時間我做東。”
這時,寡婦張倩開口做起和事佬。
李文武顧全張倩,這才退了一步。
盧俊奇看了兩眼李文武,向張寡婦致謝,一時間顏麵掃地。
英明神武的盧俊奇是有身份的人,丟不起這個臉,李文武若沒事那就沒事,若有事,麻煩可就大了。
李文武有事,偷獵國家級保護動物,且數量巨大,且性質惡劣。
盧俊奇看了他兩眼,犀利的目光明確地知會李文武,一旦有事,今天的見麵就是開始事。
李文武,張倩出了村公所,雙雙意識到弄巧成拙,求平安整成了招災惹禍。
回到家天黑了,淒厲的北風吹刮起來。
李文武黑摸坐到裏間床上,不一會招呼忙著張羅晚飯的張倩進裏間,寡婦張倩以為他要搞什麼新花樣,應聲說晚飯上桌,怎麼都行。
“想什麼?行什麼?”
李文武停了一會說:“我們得去趟村公所,得給盧俊奇找點麻煩事,不然我就麻煩了。”
寡婦張倩端著煤油燈進了裏間,看著李文武,李文武兩手捂臉搓了搓說:“我們得去村公所搞出一樁涉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