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抹掉了蛛絲馬跡,李文武把前後兩樁交易的細節來來回回想了幾遍,最後確定隻要中間人躲開,山毛鼠的問題沒他鳥事。
而他的中間人即便被抓也是條認死理的漢子。
野老公無虞,張寡婦暗自慶幸先見之明起到了消災免難的效果,跟上這樣的男人這下省心了。
過年還早,張寡婦早早置辦年貨,好讓李文武帶回家,好讓正宮高興,好讓天下太平。
寡婦張倩這一係列騷操作,時從止望塵莫及,愛屋及烏不算多大個事,是她骨子裏的魅,抹在臉上的騷使得時從止生吞了兩把活蒼蠅,受不了,趕緊走,畢竟她還是個小姑娘。
天沒解凍,時從止雇了一輛馬車,裹著一床被褥走了,怏怏而別,拿走李文武所有的錢,去省城。
李文武很能理解張倩如此這般的騷操作,一塊好肉擱在嘴邊,擱誰都是事,委屈了時從止,希望那一萬多錢能讓她好受一些。
上午,李文武端著紫砂壺喝著閑茶,中午與張倩有約,這往後張倩的在處就是他的家,隨著時從止的離去,一妻一情人的格調正式拉開新生活。
隔著玻璃窗,李文武看見英明神武的盧隊長拄著雙節棍,領著執法隊朝壩上來了,扛著三條槍,像是抓人。
李文武愕了一下,刹那間各種念頭都有,沒有不怕的道理,他又不是巫婆神漢。
一連喝了幾口茶,李文武平靜下來,尋思著若是抓他,先聽他們怎麼說,慌個屁,別連張倩都不如。
時過一刻,結果是這隊人看都沒往他這看,做賊心虛,執法隊結隊巡山,路過而已。
一個路過就把他嚇得誠惶誠恐,驚出一身冷汗,這素質使得李文武羞愧不已,殺頭不過頭落地,如此驚慌,往後就別再幹犯法的事。
李文武的沮喪一直延續到石門村,喜氣洋洋的寡婦張倩一看他一臉色鬱悶,當即收斂了情緒,上菜斟酒,動作輕微。
李文武抽了一會煙,想了想還是把剛才的事說了,想聽聽張倩怎麼說。
“哥需要一個規劃,偷獵不是長久的生計。”
張倩說著敲打碗筷,示意邊吃邊說,顯然早有想法,俗話說久走夜路必遇鬼,跟政策對著幹未必會有好下場。
寡婦張倩建議李文武著眼水庫裏豐厚殷實的魚資源,開春弄條船,在水庫裏搞幾個釣點,事做大了可以跟鄉上搞聯營。
李文武撩起眼角,啜了口茶,眼珠子一轉,手拍到了桌麵上,魚資源大有可為,與鄉鎮府搞創收大有可為。
“大事可行。”
“獵山貨不是長久之計,再細微,再謹慎,保不得萬全,一個不小心,一個閃失,全盤皆輸。”
“是啊!不要輸了才說不值。”
聊著,吃著,喝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倩倏地起身,舒展腰身,看了一眼,信口問:“要不先把事辦了?”
看似隨便一問,其實是難以按耐正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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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武決定退出,見好就收,不再涉險獵取暴利。
不成想好運氣被他用光使盡,英明神武的盧隊長像條獵犬嗅到了他的存在。
老千山有多少獵戶以及偷獵的手段,盧隊長沒有理由不知道,吃的就是這碗飯,三年的降級使用冷掉了盧俊奇半顆心,李文武的手法引起了他的好奇。
獵取生靈主要是勒,用得是鋼絲;剝皮抽筋的手法貌似神化,使得一手好刀。
山毛鼠落網,繳獲的野物爆出五天時間這賊獲利過萬,了不得,簡單的方式幹出了不簡單的收獲。
盧俊奇給他取了個響亮的綽號:刀飄萬。
這刀飄萬究竟是哪方神聖,盧俊奇苦思冪想不得要領,翻閱卷宗不得要領,於是確定刀飄萬為初來,老千山的新人,作案不過三個月。
過山洞附近成了排查的重中之重。
路過石門坎水庫不是偶然,有其說是路過不如說是觀察,是威懾,同時兼顧直覺,什麼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刀飄萬”。
李文武在窗子裏往外看,天寒地凍,英明神武的盧隊長拄著雙節棍,挪動著職責所在的八字步,用了一刻鍾走出李文武的視線,沒犯事不懂什麼是威懾。
盧俊奇見過李文武,挺文弱的一個人,麵善,以盧俊奇多年從警的經驗,涉及殺生的事基本可以排除這類人,一時興起作奸犯科的可能還是有的,畢竟人無常態。
盧俊奇打算天晴再來轉轉,有什麼貓膩,相信逃不出他的法眼。
做過的事不會因為收手而消失,說不幹就能全身而退。
這不是小娃娃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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