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在這裏,恐怕還會以為:被威脅的人,不是蘇木,反而是仇冷哪!

“‘血煞刀’仇冷,就這?”

蘇木哂笑著,嘴角露出一抹嘲諷:“江湖之中,莫非都是你這般,欺世盜名之輩?”

“嗬嗬,就你這般貨色,也敢來威脅我?”

他語氣滿是不屑,言辭……更是辛辣至極。

“你……”

仇冷咬著牙,心中滿是屈辱,雙目幾欲噴火。

本來,廝殺無數、遊走於生死邊緣如他,不該這麼不堪的。

但。

早上的重創,以及之前的交手,這兩場慘敗,將他狠狠挫了心氣。

——不僅是戰鬥方麵,還有布局、心計,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被碾壓,給仇冷心頭,留下了慘重陰影。

這讓他麵對蘇木,心理上矮了一頭,甚至,下意識地心虛!

其實,這種情況,以仇冷的多番廝殺、磨礪出的強大心境,在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後,就能自我調整過來。

但這就在現場,沒那個時間不是?

故以。

此刻,仇冷心中屈辱無比,真想一刀殺了韓石了事,但又怕腦子一熱,真衝動了,就會失去了這唯一的底牌,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當真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陷入了兩難。

從某種意義上講,進退皆可,都無錯處。

關鍵是:要果決。

可,仇冷麵對蘇木,畏懼、心虛之下,開始猶豫,讓他不複正常狀態。

這才是最致命的!

……

卻:

仇冷狀態失常,蘇木可沒失常。

趁著對方猶豫的刹那。

蘇木疾衝兩步,將自己與韓石的距離,一下拉近到了10米之內,旋即,意念一動。

嘩嘩嘩!

大片的巨石,在仇冷、韓石兩人頭頂砸下;還有籬笆,繞成一圈,在重力加速下迅疾落地。

“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竟想將我和他的仆役,一同埋了?!還有,籬笆……想對我施展‘畫地為牢’之術?”

仇冷腦海中閃過這般念頭,心悸之下,哪敢磨蹭?

嗖!

他瞬間放棄韓石,扭身疾退,手持斷刀,一刀劈飛了一段落下的籬笆,衝破包圍而出。

而就在這時——

仇冷又感到:自己身後,傳來一股極致的危機感。

他哪敢猶豫,憑借直覺,反手就是一刀?

當!

【隕鐵劍】被彈飛。

而原本斷成一半的‘血煞刀’,遭此重擊,更是隻剩下了刀柄。

如此情況下,仇冷哪敢再留?

他如驚弓之鳥般,爆發秘法,催動輕功,身形帶出了一連串殘影,疾掠逃了。

……

“要死!要死!”

韓石看到落下的巨石,閉上眼睛,以為死定了——實在是,麵對此種恐怖的景象,哪怕明知道自己有【木甲】,也不敢抱有太大信心啊!

但事實上,疼痛,甚至撞擊感,都沒有感覺到。

布靈!

他睜開眼,抬頭看去,卻發現哪有巨石?仿佛之前的景象,隻是幻覺。

至於巨石麼?

蘇木發現仇冷逃了,自然是一念將之收回了。

“公子!”

韓石劫後餘生般,跑到蘇木身前,激動地喊道。

“好了,瞧你那樣?有【木甲】護體,即使挨上一兩發巨石,也沒事的。”

蘇木搖搖頭,召回彈飛的【隕鐵劍】,望著仇冷飛掠離去的背影,目光微冷:“這臭蟲,跑得真快,算他運氣好!”

……

而另一邊。

司馬虓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拔出籬笆,可是,以他平素自傲的神力,在此刻竟然完全沒用!

那籬笆,就如紮了根一般,在地上紋絲不動!

正是失落之時。

這時,又看到仇冷被嚇走,獨自脫逃,那心態……當真是雪上加霜,險些潰了!

“仇冷,你敢臨陣脫逃?!給我回來啊!”

司馬虓紅著眼眶,暴怒大喊。

“嗬!”

蘇木譏諷地笑著,和韓石言道:“退之,看到了吧?無論何等人物,在直麵死亡時,才會暴露最真實的一麵!”

“唔。”

韓石撓撓頭,若有所思。

“閣下,想必在江湖中,大也是個人物。我也不願折辱於你,這便……送君一程吧!”

蘇木回身,看向司馬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