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憨這種訓練有素的人,雖然離開了隊伍多年,但是從他的反應和應變能力來看,當年的功夫並沒有扔下。
鄧龍見老憨露出疑惑的神情,趕緊替李誌解釋:“老憨,是這樣的。李誌的工作屬於秘密,這個我不能向你透露,他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說白了,其實就是保鏢。至於原因嗎,他和毒販子有仇。”
當鄧龍說到毒販子的時候,老憨波瀾不驚的臉上肌肉抽搐,粗燥的大手不用自主的握緊了酒杯。沉默了幾分鍾,鄧龍才不耐煩的問道:“你一個大老爺們,行不行倒是給個痛快話呀?”
老憨悶聲悶氣的說道:“能看的出來,小兄弟也是練家子。本來我是不屑替人當狗的,但是和毒販有仇的人,都是好樣的。兄弟,我答應你就是。”
老憨的話讓李誌一愣,這家夥倒是有寧肯餓死,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誌氣的主。這種氣節是好的,都到了靠人接濟過日子的程度了,你也不能一味的自恃清高呀。
李誌可不想收個心高氣傲的保鏢回去,老憨雖然人品不錯,但是這孤傲的性格卻不是能做大事的。為了讓老憨明白眼前的現實,把他從英雄的夢幻中救出,李誌隻好做一回小人。
“老憨大哥,我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有些話有不得不說。”李誌的話讓三人同時一愣,老憨的臉上是茫然,鄧龍的臉上是吃驚,而老憨老婆的臉上,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吃驚表情。
“老憨大哥,別說什麼屑不屑的,我問問你,堂堂七尺男兒,上不能讓老父親安度晚年,下不能為兒女操持溫飽,你自己看看,嫂子跟著你這是過的什麼日子?你難道還不能從夢中醒醒嗎?我要是你的話,早就用自己的一技之長,為親人換一個溫馨幸福的環境了。”
李誌說完,才重重的歎息一聲,對下巴掉到地上的鄧龍說道:“老鄧,我們回去吧。這趟算是白來了,一個活在自己夢中的人,縱然他有屠龍的本事,也不是我需要的。”
“不是……你……我……嗨……這叫什麼事嘛!?”鄧龍沒想到,事情突然會發展成這樣。這孩子傻嗎?大老遠的跑來戳人家的傷口,這……這不是作怨嗎?
“別你呀我的啦,像老憨這種人,到現在還沒妻離子散算是祖墳上燒了高香了。走吧,他連替人當狗都沒有資格。”李誌也不管鄧龍,起身便向門口走去。
老憨的老婆看看李誌的背影,再看看失魂落魄的丈夫,張了幾次嘴巴想挽留李誌,這句挽留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最後,隻能化作兩行委屈的眼淚。
李誌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身後卻響起了炸雷般的一聲怒吼:“站住!”李誌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得意地微笑,腳下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門外走去。
憤怒到極致的老憨閃身堵住李誌的去路,幾乎附在他臉上再次怒吼一聲:“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