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環目四顧,空蕩蕩的三間房子內,有的隻是耕作的農具和白木製作的桌椅。至於糧食什麼的日常生活用品,就隻有孫德慶老婆剛剛拿走的半袋白米。
鄧龍才不管那些,從他隨身帶來的登山包內拿出各種各樣的熟食和白酒直接撕開包裝,三人便喝了起來。
“老憨,這兩年過的不怎麼樣嘛,現在還不到收莊稼的季節,怎麼糧食都吃光了?”鄧龍才不管是不是孫德慶的傷口,和孫德慶碰了一杯,悶頭問了一句。
“賣了,兒子上學要錢,老爹幾個月前病了,治病要錢。我要照顧老爹,也不能出去打工,隻能把糧食賣了還錢。”孫德慶淡淡的解釋了幾句,然後自己悶了一口。
鄧龍狠狠拍著桌子,氣憤的責罵老憨:“臥槽,你******腦子裏是不是少點東西?為什麼不給我寫信?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兄弟、是戰友,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
鄧龍越說越激動,狠狠地摔了手中的酒杯,雙手抱著腦袋“嗚嗚”大哭。想當年兩人在戰場上,可是你用命保護我,我用命保護你的生死兄弟,怎麼就突然生疏了那?
孫德慶的老婆聽見正房裏動靜不對,跑到正房門口聽見鄧龍掏心窩子的話,也不僅倚在門框上哽咽著擦眼淚。
“他大叔,你就不要再罵老憨了,他爺爺當時病重,老憨是想向你求救來著,但是被我攔下了。他叔,這些年你給我們家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孩子他爺爺要不是有你不斷地寄錢,也活不到現在。他叔,老爹知足,他咽氣前讓我替他謝謝你。”
孫德慶的老婆說完,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跪在門口給鄧龍磕頭。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腦袋在堅硬的泥地上硬是碰起一個大包。
鄧龍閃身跳到門口,一把抓住孫德慶老婆的胳膊就拉了起來。這個中年女人看上去身材不矮,但是鄧龍一握她的胳膊才知道,這位老實的農村婦女瘦弱到皮包骨頭,一米六五的身高,體重還不足40公斤。
“孩子他娘,你趕快起來。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氣。”孫德慶的雙手明顯的抖了一下,就連手中的半杯白酒,都灑出來了一部分。
由於鄧龍是跳出去的,白木的凳子被他踢得老遠。李誌起身把鄧龍踢飛的凳子撿回來擺好,才拉著孫德慶的老婆說道:“嫂子,你也過來坐,咱們都不是外人,不用忙活了。而且,我還有事和你們商量,你也坐下聽聽吧,說一下你的意見。”
鄧龍擦了把眼淚,滿是歉意的說道:“妹子,這都是老鄧的錯,不應該天天綁在工作上,早該來看看你們。”
李誌不想再聽這些催人淚下的傷心事,拍拍桌子把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這邊。“孫大哥,我也叫你老憨哥吧,這樣聽著親切。”
想當年殺人如麻錚錚鐵骨的漢子擦了把落魄無奈的眼淚,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傻龍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當然可以叫我老憨。”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憨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咱們是自己人,也不用拐彎抹角,我是來請你下山的,唯一的責任,就是我不在家的時候,替我保護家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