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傅總戰術後仰,然後看著我說道,“這聽起來我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妙喔。”
“第億映象都不會太妙,”宋曉沁在一旁補刀。逗得唐梓怡樂嗬嗬直笑。
“現在想想,估計那時候輔導員也沒有深入了解你的具體情況吧,隻是負責給你辦了個插班手續之類的,”我思索著說。
“然後呢然後呢?”唐梓怡迫不及待地想聽下去。
“後來他不就一直在這邊跟讀嘛,沒怎麼回我們學校,期末考試也是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回來考了套B卷,然後立馬又跑回去,這些我當時都不清楚,吧唧吧唧……”我停頓一會兒,嚼完口中的五花肉,繼續說,“那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就是個妥妥的紈絝子弟,家裏有幾個錢,了不起,翻了天了還,學也不上,試也不考,要不是學籍還掛在我們學校,你不得直接上天……”
“我靠,你曾經是這樣看待我的嗎!”傅總大驚,這些事情他可從未從我這裏聽說過。
“那可不,”我義正言辭,“你想想,你名頭是掛在我們班,但我們兩個第一次碰麵是什麼時候?是大四上學期拍畢業登記電子照片的時候,兩年啊,足足兩年我才目睹了你的真容,多不容易啊。在這期間每次上課點名,一點到你的名字我就得給任課老師解釋一遍你在我們班奇葩的存在方式,可太難為我了。”
“嘻嘻……”
“哈哈……”
唐梓怡和宋曉沁坐在對麵嬉笑個不停,仿佛吃到什麼大瓜,意猶未盡。
“再後來,”我接著往後講,“臨近畢業,傅總才終於在學校常住下來,但是住的地方也不同,不是宿舍,他住的賓館……”
“一開始是住在附近的民宿,後來才去的學校賓館,”傅總打斷我並糾正我的說法,“那沒辦法嘛,學校又不能給我單獨騰一間宿舍出來波,我那也是權宜之計。”
“好的好的,這當然沒問題,”我笑著迎合,然後繼續說,“快畢業那會兒事情超級多,開了好多年級大會,班幹部大會,然後回來我還要給班上同學開班會,什麼畢業答辯的事情,實習證明的事情,報到證,檔案,學籍去留的問題等等等等,亂成一麻,不過最麻的還得是傅總。”
“哈哈哈……”傅總笑出聲來,似乎想起當時發生的趣事,“那可太麻了,我就是個麻瓜。那段時間要畢業嘛,好多事情,但我大二一個學期是沒有參加過考試的,也就是我大二沒有期末成績,好家夥,畢業這些成績都是要入檔案的,沒有成績怎麼畢業?所以我那段時間還得跟當時大二那一屆的學弟學妹們一起參加期末考。那時候壓力真的大,最恐怖的是什麼,我們專業大二一年是有開高數課的,所以我還得跟著考高數。你說現學現考我肯定沒問題波,但是隔兩年再去考,我看見個高數符號都要為難半天。”
“那你怎麼拿到畢業證的?”唐梓怡笑嗬嗬地捋了捋額頭的發絲問道。
“嘿嘿,那個時候多虧班長救我於水火之中,”傅總將手搭在我肩膀上接著說,“在我近乎絕望之際,班長像一束光闖入我的世界,是他陪我在學校賓館,日夜同吃同住,突擊高數。”
“咦……肉麻死了,”我把傅總的手扒拉開,“我是聽班主任說我們班就你可能畢業有困難,他讓我去多幫襯幫襯你,所以我才和團支書找到你那去的。”
“反正後來班長他們幫了好多忙,我才順利畢業,要不然我留了一級到最後又隻拿到一個待業證,那可真是完犢子了。”
“沒想到老哥你大學生活那麼曲折呢,”唐梓怡點點頭,比出一個點讚的手勢。
“解決完畢業所有事情之後,畢業生都陸陸續續離校,我和我們班團支書差不多是留到了最後一批離校隊伍裏的,”我回憶起來當時的事情,繼續說著,“那段時間放鬆下來,我們經常跑去傅總的住的房間打撲克,玩遊戲來著。因為傅總情況特殊,也得等到很後麵才能離校,剛好有伴兒。”
“哇喔,是友誼的味道,”唐梓怡假惺惺地露出羨慕的神情。
回憶起來,和傅總的交集確實有夠離譜。從最開始極度惡劣的紈絝子弟映象,到如今坐在一塊吃火鍋聊天,這中間到底是什麼事情起到了轉折作用呢,琢磨一番,好像是因為一場高數考試吧。多虧了那場考試,我和傅總才有了更多的接觸機會,也才解開了我心中對他固有印象的誤會。這是緣分嗎,回過頭仔細品味,無數的事件重疊又分離,還真是道不明白的神奇。